总还是盼着孟安澜能好起来的,偶尔也会有些辛苦。
有一日不小心在他榻侧睡着,孟安澜醒来,看了她许久,之后便不准她再这般彻夜守着亲力亲为。
如此这般,她成了孟家最清闲的人,出不得门,便把以前没学好的东西拣了起来。
日复一日。
她的字长进很多。
用完晚膳,彭依依抱着窈窈去换衣裳,起身时扯了扯姜颂宁的袖子,姜颂宁便和她一起出门。
彭依依本想再将人送回去,但刚出去,丫鬟便传话说简氏正四处找她,无法,彭依依给姜颂宁使了个眼神,抱着孩子跟丫鬟去了。
姜颂宁回到花厅,客人散得差不多了,便趁着这个空当想走。
闵氏朝她走了过来,笑容满面:“我年岁上来了,记性不好。这几天上门的客人多,我收到的信件来不及看,正巧,今日拆开来瞧,收到夫人一个旧识的消息,说是能帮上你呢。”
姜颂宁再糊涂,也知道闵氏不是好心,若真想帮她,绝不是这种态度。
姜颂宁摇摇头:“明日一众宾客上门,婶婶还要操持劳累,如何能在今夜耽误你休息?还是等两日再说吧。”
闵氏哪里等得,寿辰一结束,儿子便要立马启程回京,没有什么消息,如何给小王爷交差。
但周围还有些夫人叙旧,尚未走远,闵氏不好再留,免得人看出端倪,便暂且作罢。
宋迟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母亲回来,早就不耐烦了。
闵氏一回房,宋迟便扔了杯子,站起来问:“母亲可办成了?”
闵氏沉得住气,说等明日晚间再去。
宋迟暗叫一声不好,“我以为依母亲之能,那孟夫人定会想清利害。便叫了小厮在她回去的路上等着,给一信物,好让我回京给王爷交差。”
闵氏脸色忽变,明日宾客盈门,若今晚闹出事了,那还得了!
想到此处,怒火顿生,抬手便给了宋迟一巴掌:“你就这般等不得。”
宋迟捂住脸,五官皱成一团,“母亲快帮我想想办法!莫闹出动静,把人逼死了,又如何是好啊。”
闵氏冷笑,指着他便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是色欲熏心,想看看,让王爷惦记的女人长成什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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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有几盏灯笼没亮。彭依依留下引路的丫鬟不敢轻忽,让姜颂宁稍等,她去取灯,片刻就回。
丫鬟前脚刚走,姜颂宁便听到了一阵走走停停的脚步声:“怎么就不见人呢?”
姜颂宁心下一惊,忙躲到了树后,小心翼翼地往外瞧,还没看清,手腕便被人扣住,感觉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让来人拉了过去。
她慌慌张张地偏过头,正方便他覆上的手,把她的嘴捂住,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姜颂宁眼眸睁大,心跳很快,但他挡在身前,她丝毫不能动弹,完全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夫人万事小心。”他垂眸看她,语气没有波澜。
“你若出事。旁人会猜是我蓄意报复。”
姜颂宁眉心轻蹙。
他的手指又冷又硬。她感觉他已经在报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