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移,她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胸中缓缓涌动,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也是对现实的妥协。微风拂过面颊,带着清新与自由的气息,让她暂时忘却了周遭的束缚,心灵得以片刻的释放。
萧家前院,早已站满了人,却又不失秩序,一排排萧綦的私兵,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如同林立的松柏,静默而坚韧。他们是从晋阳远道而来,见证了无数风霜,而今,又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只为守护家国安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这是北魏与南梁首次重大交锋的前夕,历史的车轮似乎在这一刻缓缓转动。在这片肃穆之中,萧綦的身影尤为耀眼,他身着明月裆,银光长枪在手,宛如战神降临,英姿勃发,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萧綦之名,如雷贯耳。前世的他百战百胜,不负战神之名,对于他的家国大义,崔昭训的心中是由衷敬佩的。
崔昭训的身影在晨光与阴影的交错中缓缓前行,她穿过人群,仿佛置身于一片寂静的海洋,所有的喧嚣都在她周围凝固,唯有她的心跳与步伐交织成一首无声的旋律。
当她终于站在萧綦面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背后,是众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交织成网,而她却恍若未觉。
韩夫人的质问如尖锐的冰锥,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带着丝丝寒意:“谁将她放了出来,这等重要的日子,真是扫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与铁器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离别与征途。
萧綦身着厚重的铠甲,矗立于众人之前,那张冷峻的脸庞在晨光映照下更显威严,他的眉头微蹙,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纷扰。当他的目光穿越人群,与崔昭训交汇时,那冷寂之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崔昭训身着素雅的衣裳,站在不远处,对着萧綦行了一个端庄的礼,声音虽轻却坚定:“妾身特地前来,只为送夫君出征,愿夫君英勇无畏,得胜而归。”
然而,却遭到了韩夫人的冷嘲热讽:“哼,真是没脸没皮,这种时候还来凑热闹,谁稀罕她送!”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人一阵窃笑与议论。
崔昭训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曾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温婉与坚韧。她对着萧綦微微一笑,温暖而明媚:“夫君,妾身在此,只盼你平安凯旋,胜利归来。”
正当她欲转身离去,以免成为众矢之的时,萧綦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十足的威严:“大嫂,请自重身份,言语间还需谨慎。”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让韩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难以置信地望向萧綦,最终只能发出一声无力的“你……”。
萧綦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伴随着甲胄间细微却清晰的摩擦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崔昭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轻微的战栗,仿佛连脖颈处都泛起了细微的寒意与痒意。
她微低着头,长发轻垂,遮住了半边脸颊,但那双美眸却透过发丝的缝隙,紧紧盯着地面,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突然,一个磁性而有力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你最好真的盼本王得胜归来。”
崔昭训猛地抬头,正对上萧綦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是洞察人心的审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继续说道:“少装成这幅柔弱的模样,本王更期待看到你露出獠牙。”
崔昭训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綦,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与直白让她措手不及,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然而,萧綦并未给她更多反应的时间,他轻轻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跨上了那匹威风凛凛的枣红色汗血宝马。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兵士们迅速列队,整齐划一地跟随其后,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途。
府内的侍从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恭送王爷!望王爷凯旋!”
崔昭训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萧綦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这是她第一次送萧綦出征。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叔孙夫人的声音如同冷水般浇灭了她的思绪:“昭训,人你已经来送了,现在应该回去安心抄写佛经才是。来人,将王妃带下去。”崔昭训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任由仆人搀扶着离开。
长长的路上,渤海王的队伍渐行渐远,而崔昭训的身影也在仆人的陪伴下缓缓消失在府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