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二十岁,活不过二十岁。
如今她十二岁,她的人生还剩下八年的时间,这叫她如何接受。
她已经很努力的活着了,为什么上天不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
*
“佐绪里大人,佐绪里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佐绪里是无惨院中的大总管,此时她正埋头处理账本,头也不抬地说:“何事?慌慌张张的。”
侍女跑得有些急,喘了口气后,说:“小姐又发脾气了,比之前的还要大,千惠子姐姐的头都被砸伤了,流了好多血,我们都不敢去劝。”
“佐绪里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闻言,佐绪里吃惊的抬起头看向来人,“你说什么?”
侍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小姐生气打伤了千惠子姐姐。”
佐绪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两年来小姐的脾气再如何古怪,也没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她随即对那侍女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找夫人,要快。”
现在也只有夫人的劝,小姐才能听进去,而她去也不过是拖延时间,拖延到夫人来,让事情不要发展到太过严峻的地步。
当佐绪里急匆匆赶到现场,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千惠子跪在地上求饶,小姐站在千惠子身前,手持砚台高高举起要砸向千惠子。
危机时刻,佐绪里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拉住无惨的手,“小姐,你冷静点,啊。”
佐绪里被无惨推倒在地,她还未反应过来,“砰”一声,她的视线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看不清眼前的视物。
她伸出手擦掉遮住眼睛的东西,却一手摸到湿漉漉的触感,她定睛一看,手上满是鲜血。
怪不得,怪不得……
明白过来后,佐绪里昏倒在地。
无惨不在意的撇了一眼倒下的佐绪里,走向被吓得愣在原地的千惠子,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又举起手中的砚台。
这些卑贱的下人拥有健康的身体又如何,命还不是被她拿捏在手中,明明没做错事,却要跪下来向她求饶,任意被她凌辱打骂。
他人的痛苦和恐惧,让无惨的内心得到了满足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神冰冷而阴沉地死死盯着千惠子惶恐不安的面容。
手中的砚台刚要挥下,她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无惨,住手。”
是,母亲的声音。
产屋敷美羽今日在厨房为无惨准备几味她爱吃的点心,没想到无惨院中的侍女着急忙慌的来找她,说无惨在房内发脾气,还砸伤了人。
她忙不迭地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着眼前的一切,产屋敷美羽不敢相信是无惨做的,但又不感到意外,总觉得这事会发生是迟早的事。
是何时开始的?应该是两年前那次发烧开始的吧。
那日醒来后,无惨就沉默寡言,下面的人在她面前做错一丁点儿事,都会得来斥责。
下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脚步声重了,倒的茶水烫/冷,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指出错处。
“无惨,母亲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点心。”产屋敷美羽了解无惨,知道无惨最不喜欢有人拿她身体说事,就算是身为无惨母亲的她也不能,所以说出原先来的目的,“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去茶室内尝尝母亲的手艺,如何?”
“……好。”
听到无惨的回答,产屋敷美羽内心松了口气,“手中的砚台就放下吧,又不是去练字。”
说话间,产屋敷美羽试着抽走无惨手中的砚台,好在,无惨并未阻拦,产屋敷美羽顺利地拿走交到佳美手中,眼神示意她处理好。
“怎样,好吃吗?”第一次尝试做点心给女儿吃,产屋敷美羽内心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她担心做出来的点心不好吃,怕女儿嫌弃。
“母亲,你做的点心很好吃。”无惨抿了口茶水,眼神瞧着母亲一脸紧张的模样,毫不犹豫夸赞道:“比厨娘做的还要好吃。”
“真的?”产屋敷美羽有点不相信,她害怕无惨只是为了怕她伤心难过,故意这么说的,实际上并不好吃。
无惨抬起头和产屋敷美羽双眼对视,目光真诚地说:“真的好吃,母亲。”
“那就好。”产屋敷美羽见无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试探的询问无惨放房内发生的事,“无惨,能和母亲说说今日在房内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无惨不想和产屋敷美羽讨论刚才发生的事,好转的心情瞬间因产屋敷美羽的话又没了。
对于无惨的回答态度,产屋敷美羽很不满。
无惨和从前大不相同,每天沉默寡言,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待在书房,动不动就发脾气,就连她这个母亲也被说过。
她希望无惨能敞开心扉和她谈谈,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今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产屋敷美羽显然不想放过,“你院里两个侍女被你打伤,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