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既然午膳还没到,不如咱们先去看看热闹呗?”
【你当真是想去看热闹,还是想去替格尔芬做主?】
康熙不喜胤礽过分看重外戚,神色不愉道:“哦?格尔芬好大的胆子,竟敢和亲王之子动手。怕不是索额图管教无方,才让格尔芬如此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胤礽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下,擦擦嘴道:“事情还未有定论,阿玛怎么就认定是格尔芬的错,那保泰仗着自己是亲王之子,向来行事乖张,横行霸道,说不准是他先动手打的人呢。”
“太子这是觉得朕偏心保泰了?”
“难道不是吗?”
“你——”康熙深吸一口气道:“保泰好歹是你堂弟,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奴才,和你堂弟过不去吗?”
胤礽道:“是又如何?儿子就是要为格尔芬做主,何况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是保泰动手在先,儿子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话音才落,从琉璃厂赶回来的何玉柱进来禀报:“回主子,奴才都打听清楚了,是保泰世子仗着身份欺压格尔芬少爷,且是格尔芬少爷先买下的那件文玩,世子争抢不成便动手打了人。
“欺人太甚!”胤礽一拍桌子,把康熙吓一跳。
胤礽没注意,继续道:“这回阿玛知道了吧,果然是保泰有错在先打了格尔芬,格尔芬不过是还手罢了。”
康熙蹙眉道:“就算是保泰先动了手又如何,他格尔芬一个奴才,怎敢凌驾于主子之上,敢对主子还手,朕看他是活腻歪了!也是朕太过骄纵了你,才让你如此不分亲疏。”
胤礽被康熙的话给气着了,猛然站起身:“格尔芬是奴才不假,但也要看是谁的奴才!谁不知道格尔芬是儿子的人,那保泰敢当众欺负格尔芬,就是没把儿子这个皇太子放在眼里!”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保泰敢如此行事,焉知不是二伯教的,二伯向来不喜儿子,儿子都知道的。”
这话实在诛心。
康熙呼吸一滞,忍不住想起昨日回宫的路上。
【福全在朕面前同情胤禔,说保成的不是,如今他儿子又欺负了保成的人,难道……】
【朕听说他二人打了起来,不想让保成掺和进去才急匆匆出宫拦住他,一时没有深想。本想借此事敲打敲打索额图,却忽略了福全和保泰的心思。】
【如今想来,他们父子俩当真没把朕的保成放在眼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着康熙的心声,胤礽有些发懵,原来保泰和格尔芬打架当真是巧合,并非阿玛有意安排。
他就说嘛,阿玛的手段怎会如此拙劣。
胤礽知道自己误会了康熙,不免有些愧疚,垂着头不再说话。
康熙见他这样,以为他在伤心,登时心疼不已。
【好啊,福全父子如此伤保成的心,朕非治治他们不可。】
胤礽一听高兴了,在心里得意的直哼哼:二伯啊二伯,且受着吧,谁让你不喜欢孤还说孤坏话的,孤可是很记仇的。
“好保成,别难过,适才是阿玛不好,没有为你着想。你放心,今日的事有阿玛替你做主,定不会让保泰欺负了你去。”
胤礽嗯了声:“阿玛英明。那阿玛打算怎么做?”
一时间,康熙还真没想好,毕竟要拿今日的事做文章去处置亲王和世子,属实有些勉强。
胤礽想了想道:“若阿玛当真有心替儿子做主,不如听儿子一言?”
康熙见他似乎好些了,忍不住笑道:“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说来听听。”
胤礽道:“简单,就说那件文玩是儿子看上的呗。”
康熙一听明白了,如此一来,那格尔芬就是替太子办事奉命去买下那个文玩,而保泰来争就是在抢太子的东西,抢不成还动手打人,自是犯了大错,理应受罚。
“朕若同意这么办,那格尔芬便可免罚了,不仅免了罚,你还要赏赐他东西加以安慰,哼,鬼机灵的,处处护着索额图一家。”
胤礽嘿嘿一笑:“他们待儿子好,儿子自然要护着,就像阿玛护着儿子一样。”
康熙拧起眉:“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你是朕最爱的孩子,朕待你不曾有什么私心,是一心一意待你好。”
【这世上,若论爱你之心,有谁能比得过朕。】
胤礽心里软乎乎的,忍不住钻进康熙怀里撒娇:“阿玛不要说了,把儿子说哭了您还得费心哄。”
康熙把人牢牢抱着道:“在这朕里你无需收敛情绪,想哭就哭罢,朕哄了你十六年,还差这一回么。”
胤礽眨眨眼,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世上,亦无人比我更爱阿玛,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