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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 第五十章

诏或因语言不通,起了误会,宜应派监察御史前去询问详情,再让鸿胪寺派译语人前去襄助,千万确保西南疆安宁,以免让吐蕃占尽便宜。

可惜这安宁没持续几日,云南太守就被南诏主给杀了。大卫和南诏的战事就这么起来了。

翌日常朝,傅祯头疼地听着朝官议论,立刻回击自然是免不了的,却也有主张尽快查明真相的官员,力求与南诏修好,毕竟一旦南诏不再归顺大卫,或会投靠吐蕃,届时对大卫无利。

傅祯无异议。

南诏主自知依附吐蕃害多利少,判卫实是无奈之举。剑南道官多寡谋,云南太守钱拓矫诈,待之不以礼。彼时南诏主过云南,谒见剑南道官员,云南太守钱拓却勒索贿赂,南诏主不应,钱拓便遣人辱骂,还向朝廷诬告南诏主不敬剑南道官员。

朝廷遣使调和,又被云南太守钱拓贿赂,虽然修和,回给朝廷的奏报却是南诏主的确不敬剑南道官员。

这之后,南诏主依然被云南太守多次征求,因而忿怨,故起兵杀之。

这场战事最终以南诏主遣使谢罪请和结束。尽管结束得快,却也消耗了双方甲兵,损及两国百姓。

有罪之人当罚,有功之人当赏。

姚州都督皇甫忠在此次抗击南诏中战死,朝廷遣中使慰问,秦通方知皇甫家乃满门忠烈,如今家中仅剩一个十几岁的女郎并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弟。

秦通看着这姊弟俩不禁发起了愁。或许,因着皇甫忠殉国,其女可进宫,毕竟,他看皇甫家的这个女郎有些神似之前得宠的徐宝林。

秦通不敢擅专,先请示了王顺,王顺惊得浑身一颤,立刻上前捂着他的嘴斥责:“你疯了!那徐宝林才因知情不报的大罪被赐死,你上赶着说这事是去找死吗?”

秦通摊着手道:“我去复旨时,隐瞒不报,是否不妥?那姊弟俩年岁不大,从前又有殉国者遗孤被收养至宫内照看的先例。即便不说,万一陛下有意泽被那二人,将来又看见了那张脸,咱们岂不被动?”

王顺又头大了。

秦通只知徐宝林,王顺却知陈未晞。

她的画像依然在紫宸殿西次间的柜子里锁着,这就表明傅祯还是念着陈娘子的那份悸动,尤其去岁为了赦其父死罪,逼得御史台就快伏阙了,这更是在意陈娘子的表现。

可是,朝廷上的事总是让傅祯不顺心,他也正在和皇后修和,为的就是牵制裴翊和郑得。一旦皇甫家的女郎在这个时候进了宫,只怕那两人关系又得僵。

秦通复旨时,傅祯就为皇甫家的那姊弟俩开了恩:“既如此,先接入宫中吧。”

他没这份善心,秦通便不会提及皇甫娘子的容貌,他既这么说了,秦通就得往下说。

而后,傅祯矮了手里的书,王顺就拉下了眼皮。

皇甫慧姳,年十五,如花似玉,通诗书,善棋艺,长击鞠。

傅祯见过之后,连日来被南诏叛卫一事搅烦的心,立刻驱散了阴郁。

从前太皇太后给他选的几位宫妃,也各有所长,可傅祯看重的还是皇甫慧姳那张脸,不提徐莹,只因陈未晞。

杜尚宫入含凉殿时,媛媛刚描摹完《真草千字文》,正好让她给傅练送出宫去,免得他一进宫来就找她念叨。

杜尚宫应下后,却是一脸难色,媛媛就道:“什么事?”

“陛下……”

媛媛已经听烦了杜尚宫数次催促她早育嫡子的话,正欲让人给她端茶堵嘴,已经杜尚宫道:“陛下有意纳妃。”

媛媛搁下笔,终于看到了她眼里的急切,就问:“下礼部议论了吗?”

她只当他开始重视子嗣,有意扩充后宫,谁成想他是施恩于殉国遗孤,倒也容不得她去阻止。纳一个战死于沙场的军将之女入宫,是安抚,也是褒奖。

可杜尚宫又说了最为要紧的信息,媛媛听罢后,双眼就盯着正在书案上准备晾干的千字文上,那上头的字已经各自解体,一笔一划先后离开纸张,却个个飞速向她冲去,直击得她眼前一黑。

杜尚宫只当她在意徐宝林,媛媛却早已知道了更早之前的实情——

原来情根深种,是难以拔除的。

嘉定十年五月,皇甫慧姳被册封为正三品婕妤,赐居故淑妃生前居所拾翠殿。

媛媛受过皇甫婕妤跪拜礼后,转头就用帕子捂住了嘴,思及近来傅祯总让她抱他的画面,又弯下了身。

云舒见她过分难受,正欲让冬雪倒一碗饮子来,她却摆了摆手,说:“无碍。”

“殿下?”

媛媛就不再说话了。是她太过天真,以致又生了一遭伤心。

文融得知了这事后,先和傅祯道了声恭喜,又委婉表诉,皇帝需要尽快得一个嫡子。如此方能万事大吉。

嫡子固然重要,可惜皇后不太受教,傅祯一时半刻得不到嫡子,只能暂且退而求其次,多一个庶子也能有益于他。而这一位皇甫婕妤出身不差,又怙恃皆失,他用着放心。

她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