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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吃回头草 纵使见面不识

而仇敌姜渊,已转世不知几轮。

摇身一变,凭借着轮回也没有丢掉的精湛演技,成了受人喜爱的明星演员。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如松如柏,又好似一缕缱绻月光的温润青年,拥有着最虚伪狡诈的灵魂呢?

那双清浅的褐色瞳孔中盛着的沉痛和疲惫,全都是他的伪装。

“一个骗子,也有资格说别人?”

想到他从前的所作所为,洮箐对着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嘲讽出声。

“随你吧。”

果然,一副委屈模样的蒋泽昀深吸口气,显出乖觉姿态。

洮箐望着他低眉顺目的模样,有些憋闷地敛下目光。

仇敌近在眼前,却不能一报前仇,实在令人恼火。

本命龙珠对于龙族来说,如同鱼的水,树的根。

没了龙珠的洮箐,充其量不过是个纸老虎。

只剩下不到三成的灵力,对付些普通人族易如反掌,可若是遇到觊觎她龙族本源的大妖怪……

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怀璧其罪。

洮箐的当务之急,是寻回龙珠。

她其实已经找回了一半——

半颗龙珠此刻正伴随着蒋泽昀的心脏缓慢跳动,声声起伏,温暖而有力。

她原本想要先杀了蒋泽昀取回半颗龙珠,可历经几世,对方与龙珠早已性命相连。

若是强行取出,害得他生机断绝,这一半龙珠顷刻间就会化成齑粉。

只有寻回剩下的半颗龙珠,将两者合二为一,才能完璧归赵。

所以洮箐现在不但不能杀了蒋泽昀,还要在找回剩下半颗龙珠之前确保他安全无虞。

她对蒋泽昀种下了从契——龙族最恶毒的主仆契约。

让对方的一切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心念一动,便能叫他生不如死。

从契的震慑之下,洮箐深切明白,蒋泽昀此刻的乖顺与臣服,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偃旗息鼓。

回想起初见时的光景,洮箐问道:“你明明不会游泳,为何还要跳进潮海湖?”

三天前,蒋泽昀不慎落入湖中,这才被在湖底盘桓的洮箐嗅到了故人的气息。

“债主逼的。”

“他让我去湖里摘金雀花,如果不去,就杀了我父亲。”

说到父亲,蒋泽昀轻松的神色中隐隐出现些别的情绪。

对于蒋泽昀来说,比起突然出现的洮箐,蒋父或许更称得上是他的前世冤孽。

嗜赌成性的蒋父,多年来借着蒋泽昀的名头在外欠了不少赌债与人情。

近日更是仗着儿子风头正盛,嚣张过了头。

这次终于踢到铁板,惹到一个叫赵涛的地下赌场老大。

赵涛此人,也算个云京市排得上号的人物。

从追债小弟起家,一路做到了一把手的位置,除了手段狠,也心思狡诈,难缠得紧。

洮箐能够重见天日,少不了赵涛的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赵涛在恰好的时间用刀抵着蒋父的脖颈,逼迫不会水的蒋泽韵下湖摘花触动了封印,恐怕此刻洮箐依旧还沉沦于潮海湖中,不知今夕何年。

想到蒋泽昀落水的种种巧合,还有早该在世间绝迹的金雀花,洮箐打算先探一探此人虚实。

*

昏暗的房间内香灰蔓延,静谧得有些诡异。

赵涛端坐在贴着黄纸的沙发上,闭着眼一遍遍盘着手上精心雕刻的串珠。

乍看之下,仿佛是个无比虔诚的向善之人。

“呵。”

“满手杀孽的人,居然也会怕鬼?”

洮箐于幽暗处现身,懒懒地嗤笑出声。

她打量着满屋子驱邪镇凶的法器,玩味地用手指勾起悬挂黄纸的红线,撩起铜铃清脆的声响。

本该无人的房间中幽幽响起的声响让赵涛身形一僵,拨弄串珠的手指轻微颤抖。

“你是谁?”

赵涛嗓音发紧,明显有所戒备。

可他却显然不认得洮箐,并不是在防备她。

洮箐懒得与他多言,只单刀直入地问道:“潮海湖怎么会有金雀花,你为什么指使蒋泽昀去摘花?”

金雀花是龙族眼泪所化,一滴泪便是一朵花。

若是花朵灰败,就是主人已不在世间。

可洮箐上岸那日,潮海湖中的那朵花金芒灿灿,开得正盛。

难道除了她,还有别的龙族盘桓于世间?

洮箐心中疑惑。

而赵涛眼神飘忽,俨然一副有鬼的模样。

心中有所盘算,却不接她的话。

于是洮箐手指微动,屋中烈火绵延,煎得赵涛五内俱焚。

她手指再轻轻一划,就让他从炼狱去到冰原,每一丝寒气都扎穿骨髓。

“啊!”

“我说!我说!”

果然,一开始故作高深闭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