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的前传,票房超然的剧情长片。
洮箐本以为,蒋泽昀会带她看这部。
“我们要看的,是一个公主的故事。”
就在她觉得蒋泽昀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而转头看向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华光。
公主?
洮箐还来不及问,“咔哒”一声后,灯光倏然熄灭。
她条件反射般身躯一震。
熟悉的幽暗涌来,无一丝光亮的世界又把她裹得密不透风。
就在那茫茫黑暗快将她溺亡时,有人握住她的手,传来不属于黑暗的温热。
蒋泽昀说,“别担心。”
伴随着他的声音亮起的,是巨大的屏幕。
荧幕中一条金色的巨龙飞驰而过,流星划过城堡的顶端。
蔚蓝色的大海在洮箐眼前铺开。
那让洮箐感到无比亲近,又晶莹剔透得仿佛玻璃做成的蓝色海洋中,缓缓出现了一个卷头发的小女孩。
两个小时飞速而过,她也从一开始的不安与抗拒,到全然沉浸。
跟随着影片中那个棕皮肤大眼睛的女孩,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历险。
直至碧蓝的浪花褪去,一行行看不懂的字幕滚动完毕,音乐渐远,电影厅灯光再度亮起。
她都沉默着,未曾言语。
而在幽暗中短暂牵住她手的青年,在明亮而空旷的影厅中侧过身凝望她。
“你看,有时黑暗中也不全是坏事。”
“暗的地方,也会诞生最绚烂的色彩。”
蒋泽昀的话语与片尾曲的余音交互环绕,透出一种温柔而缱绻的余韵:“迷失的公主,会再次找到她的方向。”
洮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影片中的情节,女孩慌乱地撑着浆驶离岛屿,身后是亟待拯救的家园,而身前是未知的凶险洋流。
在幽暗的最顶端,离世的至亲却化作巨大的鳐鱼,为迷途的她照亮前方的路。
“可我不是公主,拯救不了世界。”
洮箐神色淡淡。
“谁说公主一定要拯救世界?”
蒋泽昀却轻轻摇头,朝她露出微笑,“做你想做的就好。”
“你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人感到幸福。”
咔嗒,咔嗒。
蒋泽昀就好像是她茫茫冰原中一个注定无法停留的过客,在冰天雪地中挥动冰镐,为她孤寂的世界带来声响。
那点点律动,好像在这空旷天地间留下旋律,难以磨灭。
洮箐不懂。
蒋泽昀的话音语调,总让她觉得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否则一个被莫名其妙卷入前世仇怨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可他和姜渊又是那么不同,脾性习惯,还有灵魂上的波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们不一样。
他究竟是伪装得太好,还是有更深的秘密?
洮箐再一次仔细打量着眼前人,却依旧看不出丝毫痕迹。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洮箐问道。
“不多,三千而已。”
蒋泽昀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你想知道哪一个?”
洮箐亦同样回报他微笑:“所有。”
她对蒋泽昀看似沉稳的不着调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又问道:“如果一个人怀揣无数阴暗龌龊的秘密,什么样的惩罚才算是最狠?”
“那要看那个人最在乎什么。”
蒋泽昀答:“为钱财作恶的人,就让他穷困潦倒,一文不值。”
“为名利贪功的人,那就是身败名裂,万人唾骂”
“那好。”
洮箐微微歪头,她说:“我不想管你们人族社会的那些弯弯绕绕,你帮我。”
“好。”
“你不问我要对付谁?”
蒋泽昀回答得太快太笃定,洮箐问道,“万一我要让对付你,让你万劫不复呢?”
“我早就已经身在劫中,即使万般不复,也没关系。”
蒋泽昀说。
*
“不!不!不……”
满脸倦色的顾英舫从睡梦中惊醒,即刻翻身下床,姿态狼狈地冲向浴室,眼神惊惧。
他在镜子前用力地摸摸脸上有些刺手的短胡渣,又检查喉结和下半身。
确认身体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滑坐在洗手台的底端。
屋子里渗透着无孔不入的冷意,让顾英舫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否还深陷噩梦之中。
两股之间被冰冷刀具划过的剧痛,变得尖细的嗓音,极力掩饰的变化和所有人看戏般的窃笑……
每晚重复的梦境是如此真实,让人生出无限恐惧。
顾英舫望向床头柜上悄然出现的牛皮纸信封——
那分明是他如恩赏般买断郁珍珍自尊的薄纸,如今却像是他的催命符。
不论他将信封撕碎扔得多远,将门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