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自己头上的伤,只能猜测原主大概是不愿意嫁。
于是逃婚到山上,不慎弄的奄奄一息,让自己这个现代人穿了过来。
金宝娇蹙眉,看来这个充满敌意的大娘就是原身的婆婆了。
正屋门口的葛氏有些不耐烦,她看着草棚下的金宝娇。
白净的姑娘,瓜子脸,十八九岁,松挽着头发,额头绑着一条药布,模样是个好的,只是现在一双鞋没穿好,衣服乱糟糟,站在那里楞楞的,也不说话。
葛氏心里嘀咕,真傻了?难道自己花两吊钱,到头来给儿子抬回个傻媳妇?不成!
想法一瞬过去,葛氏赶紧想去田里叫人来。
便听那头金宝娇哑着嗓子开口,说了句:“……头疼。”
金宝娇想了想,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假意捂着额头就要先回自己那间小茅草屋。
她决定避过这看起来不好相与的农妇,等来个好沟通的人再做打算。
“回来!”那妇人在身后喊。
金宝娇假装没听到,并不想理她,兀自回了房,把房门一关。
葛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拍着胸脯急喘了几口,忿忿又无可奈何的去了灶间。
另一边,坐回床上的金宝娇抱着自己的胳膊,回想起刚刚那妇人的脸,像是面有病色。
猜想那灶间的药罐里煎的药,应当就是给这妇人吃的了。
适应了一下环境,金宝娇此时无比想念自己的父母和现代的小家。
虽然爸爸忙于经营酒店,妈妈忙着自己的蛋糕店,但他们对自己的陪伴和关心一点都不少。
在原本的生活轨迹里,她会一生顺遂,在爸妈的帮助下也经营自己的事业。
可是现在穿越到这样吃人,尤其吃女人的古代,还能如父母所愿,如自己所愿吗?
金宝娇感到迷茫又害怕。
手摸着床铺,她咬牙。
当务之急是将婚退了,先回这个地方的家里去,不能稀里糊涂的真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没错,先回家里去。这个地方的爹娘肯定也会帮自己的。
有了目标,金宝娇精神一振。
肚子恰时传来咕噜一声。
这时,外边院里有碗筷碰撞的声音,金宝娇透窗向外看去,是那瘦弱的妇人端着两个碗过来了。
“老大家的!没事就过来接接,难道还要我去喂你吗!”
老大家的,难道家里还有老二?
听着明显带怨气的语气,金宝娇心里也来了气,便没有动作下床,装头疼盖被子,往后一躺。
葛氏踢开门进来,就看到准儿媳妇躺着无声无息的,她吓一跳,赶紧把饭放到桌上,过去看金宝娇。
一探,有气儿,便知道人在装睡。
她在床边冷眼看着,到底开口:“我不知你怎么想的,你娘又怎么跟你说的,如今既然嫁进了我们家,往后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家宅和睦才是要事。逃婚,岂不知也丢尽了你自己家的颜面!难道我家真是洪水猛兽不成?”
葛氏气极,“我才知晓你在县里的大户家里做过洒扫丫头,必然是见多了心思活泛,听了风言风语,嫌弃我们家了!”
这番话信息量不可谓不大,金宝娇心里琢磨,她也不知晓其中具体缘由,不好开口,怕露馅。
葛氏发泄完,就要将金宝娇扶起来,嘴里刺着人:“赶快将饭吃了,水喝了,我还有活要做,没功夫在这里伺候小姐!”
金宝娇终于装不下去,不想让妇人上手,忙自己撑起身。
不欲此时和妇人起冲突,便道:“我自己可以,您去忙,去忙。”
葛氏看她终于开口,扫她一眼,见确实可以,也就收回手。
“你既然自己有力气,我也懒的管。吃过后碗放桌上我会来收。”
葛氏说完,自顾自转身走了。
金宝娇估计着,她是去做她刚刚说的什么活了。
这妇人看着不好相处,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想象中恶毒。
从床上下来,挪到桌前,金宝娇准备先吃饱饭再说。
只是,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这么差吗?
一碗米饭,上面堆着两个黑呼呼的酱条,像是萝卜,另一碗清水。
她狐疑,这婆家要揭不开锅了?
叹口气,实在太饿,她还是吃了个干净。
经此一折腾,吃过饭后,外面看着像是快中午了,日头高照,天气也热起来。
妇人仍在厨房忙活,家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或许是在田地里,这时节像是该种冬麦的时候。
金宝娇想。
以前在老家时,她也帮着爷爷一起干过不少农活,那时天高水蓝,有亲人为伴,惬意的很。
转念她开始忧心,自己估计是穿不回现代了,那不是只能在这地方生活?她看着屋里的陈设,想象着古代的生产力,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