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可是老师——”
“好啦,我都说了他打不过我,你不相信神明吗?”她伸爪勾了勾他的额发,故意挠得略显凌乱:“再小看我我就生气了。”
“嗯……”少年劝不动她,无奈地说:“随便什么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一楼厨房。
千岁扒开冰箱,整只猫半个身子掉进抽屉里翻找,她忙碌地扒拉东西,一边嘀咕道:“哎呀,怎么全是水果罐头啊,就没点鱼啊虾啊的病号饭吗,真是的,下次得让夏油杰多买点高蛋白食物冻冰箱里才行。”
她挑挑拣拣,好容易在深处找到些速冻的乌冬面和烧麦,费劲地一骨碌全抱出来,开始研究蒸煮流程。
水开后煮5分钟捞出备用,汤料包连袋隔水加热,淋至面上拌匀即可。
烧麦上蒸屉10-15分钟即可食用。
她蹲在灶台旁沉默不语,伸爪,开花,凝视自己的肉垫——怎么看也不像可以完成蒸煮任务的样子。
千岁在心底默默考量:没有神识附身的猫咪外壳,如同失去心跳的□□,可以存活10-15分钟,外壳没有脑死亡的概念,因为意志是由她操控的。
也就是说,她脱出外壳,最多有15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两个锅同时开火,把煮饭时间控制在10分钟、剩下两分钟端上楼,三分钟再下楼穿回外壳,规划上没有问题,还留有很富裕的时间余地。
如果实在来不及,就等顺平身体好一点,帮她再找只外壳吧……猫猫狗狗老鼠麻雀,甚至冷血动物也行……
……特殊情况就不挑三拣四了,总比裸奔好得多。
说干就干!
千岁瞄了一眼墙上挂钟——5:46。
夏季昼长夜短,时刻晨光熹微,窗外逐渐明亮。
千岁脱出猫咪外壳刹那,抓紧时间接水架锅,忙得团团转,脚踝铃铛随动作发出清悦的声音。
期间,她一直抽空回身注意时钟。
“咔嚓——”
智能门锁传来启动声,她搅动锅里的面条,狐疑回身,心说:他们终于回来了?
然后和玄关的白衣少年撞个对面,两个人同时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千岁心念电转,第一反应:完了,敌人都攻到中枢了,她还在做饭。
第二反应:我是应该继续做饭还是先冲回猫咪壳挠死他?
最后的念头:不要强行打断强迫症手头的工作啊啊啊中断很难受的啊!!!
她思绪转得过于迅速,以至于连对方“为什么知道智能密码”这么重要的细节都忽略了。
半晌,她凉凉地诘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为了煮饭方便,她摘下袖子,露出两段细嫩白皙的手臂,下身裙摆如烟雨般朦胧的轻纱帘,行动间两条笔直的腿若隐若现,面上狐狸面具露出一双璀璨的金眸,正一眨不眨地凝视过来。
乙骨忧太下意识侧过脸,不敢看她,突出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一下,他内心莫名紧张起来,嗫嚅半天道:“因为……我之前住这里。”
“哈?你住过这里??”她瞪大双眼,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夏油杰说会派人保护顺平——就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该死!害她操心了一晚上!
服了!这是什么锯了嘴的葫芦。
乙骨忧太仍不敢正眼直视她,耳尖红得滴血,声如蚊蚋道:“我想解释的,但还有任务在身——刚才悬赏任务已经超期中止了,所以就进来跟前辈您道歉……”
千岁无语望天花板,她余光恰巧扫到钟摆——糟!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时间!
她拔足狂奔,与少年擦身而过,乙骨忧太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暗香浮动,像微风裹挟花香,等他再留神细察,却消散在空气中,仿佛只是他脑中臆想出来的幽影。
千岁跳进猫咪外壳,不适地摇晃脑袋,确认神体合一,她抬起头,不满道:“话也不知道好好说——罚你继续给顺平做饭!”
她完全忽略自己也有脑补过多的问题,但乙骨忧太根本不会与她计较,少年好脾气地点头:“好的。”
“——烧麦和乌冬面,对么前辈?”
千岁蹲在灶台上监工,疑惑地打量他。
这段时间她听过许多称呼:神明大人、猫咪老师、以及五条悟一口一变的“小X咪”,都是基于她明面上的身份的叫法。
——但"前辈"又是什么鬼?
这个词更像是基于某种熟稔的前提、来自一个晚辈的尊称——就好像某个路人初次会晤,他也许会称呼女士、先生,但鲜少会直呼前辈。
这样思忖着,她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认识我?”
乙骨忧太捞面条的手瞬间顿住,仿佛卧底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神色开始变幻莫测起来。
良久,他迟疑地说:“我、我应该认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