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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作嫡女以后 心善

药了,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常听文大夫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若是不心善,又怎么会悉心照顾永安堂的病患呢?”

周梓玥满是无奈地扬起笑,:“若是有一人,你发现有人骗了你,你还觉着那人善良吗?”

彩云转眼珠思索片刻:“这要看此人是否有苦衷吧。”

周梓玥轻笑一声,释然了许多,有些事她不得不做,她不想看着家人重蹈覆辙,因此,即便是虚情假意的事,为了家人,她都必须要做,即使是辜负他人的心意,事情完成,她也必须快刀斩乱麻。

她是要救家人,但她的未来,也不就这这般糊里糊涂的展开。

彩云倒吸一口凉气,伸头问:“姑娘该不会是觉着习武就心不善了吧?”

手腕间的药膏几句话的功夫便干了,周梓玥摇头:“到没有这么想过。”

彩云:“姑娘放心吧,习武的人也分好坏,像姑娘就属于惩奸除恶的女侠,和那些仗着有武艺就横行霸道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周梓玥哼的笑出来,露出八颗皓齿:“说得对。”

虽然她也仗着武艺就横行霸道过,不过纯属是陆枫源该揍,若不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她非常想青天白日的时候,痛痛快快的揍陆枫源一顿。

彩云端过扇凉的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就是学武太辛苦了,姑娘身上就没有无伤的一天。”

周梓玥接过盛起一勺,:“不受伤,如何知道何时防守、何时进攻呢?”

彩云嘟嘴,:“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无人伤得了你的呀?”

周梓玥:“······”

:“就像冷玉那样,谁都比不过她。”

:“这个,兴许还有一段时间。”

:“很长一段。”

:“······我相信姑娘,一定能够做到的!”

*

桐庐书院学舍。

必安有重新点上跟蜡烛,瞟一眼奋笔疾书地少爷,又将嘴闭严实,到一旁研墨。

从医馆回到学舍,郑鹤遥如木胎泥俑般的地呆坐至天边暗沉。

必安从食堂取来的三菜一汤放凉了,都未被动一筷。

必安不敢劝,少爷被周姑娘拒了,当时他是真想顺着地上裂开的缝钻进去,只当没听到周姑娘与少爷间说得话,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没这个能力,站在一旁恨不得化成空气。

郑鹤遥坐至天暗,才转了转眼珠,呼出口闷气,说要吃虾肉馄饨。

虾肉馄饨,是他与表妹最喜爱的。

吃过馄饨,郑鹤遥便翻开书卷抄写,背诵,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至当下。

蜡烛添了一根又一根,屋里的炭盆也再新添了一回碳,必安还泡了杯浓茶,端至案桌。

时辰渐晚,必安几次想开口劝,又咽回了肚子里,直至忍住泛困,才道:“少爷,明日一早还有早课呢。”

郑鹤遥提笔的手一停,缓缓抬起眼,眸底印入烛光。

明日还有早课……

:“去取热水吧。”

早课,再不能迟了!

榆表哥能做到的,他也要做到。

然而洗漱过后,躺上床,郑鹤遥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一幕一幕地回忆着年少时与梓玥一起玩乐的场景。

那时,家里人的都说,他这般喜欢梓玥,以后娶她作妻子如何?

可长大了,表妹却不愿了。

郑鹤遥又回想起今日街上的种种,字字锥心。

只要闭上眼,郑鹤遥眼前就浮现出梓玥在风中送来的凉凉话语,甚至没有一丝迟疑地就说不愿与从未二字。

一丝犹豫都没有,直言拒绝,不带一点缓和的余地。

他依旧是他,但梓玥却不是从前的表妹。

否则,梓玥不会学医、制香、饱读诗书。

梓玥口中所说的,所隔甚远,倘若表妹是男儿生,兴许便已建功立业,名扬四海了。

并非是梓玥配不上他,而是他远远配不上梓玥……

是他配不上梓玥!

黑暗中,郑鹤遥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却还是未来得及,泪珠已落入耳朵里,冰冰凉凉的。

一颗顺着面颊滑入唇间,都说眼泪是咸得,可在他口中则成了由苦及涩,恍若一场骗局。

直后半夜,隐隐约地,烟雾缭绕间,郑鹤遥仿佛又见到了梓玥。

正当他想上前时,表妹身后突然多了个人,那人为梓玥撑伞,一路无言。

他跟在后面,那人突然转过来,正是那日抱梓玥的男子!

而后大雨倾盆,梓玥和那为男子都不在了,他望见自己被暴雨冲打。

整个梦里,只有他和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