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循循善诱道:“我不去维州了,直接去许府提亲好不好?”
结果怀中人又抗拒地摇头:“不行,不行。”
“不是说愿意吗?”他步步紧逼,非要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听到她的心里话。
“愿意是愿意,可是——就是不行。”怀中人还在坚持。
景珩继续问道:“为什么?”说着,握住她的肩头,将她从自己怀中剥离,又坐到床边上,迫使她不得不近距离地看着自己。
触及那双执着的眼眸,许妙愉连醉酒时都不忘的坚持终于溃不成军,她依旧轻轻地摇着头,垂下杏眼说道:“因为……我不敢让我娘知道我们的事。”
“什么?”景珩愕然。
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她感到了一丝快意,也没有顾忌了,又说:“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仿佛是感受到了景珩的不可置信,她陡然提高了音量,强调着这件事情的严重,“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
越说她的脑子也越乱,一会儿陷入了七年前的回忆之中,一会儿又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现在好像不是七年前,于是具体的情况说不出来,只是重复着这些车轱辘话。
当她第三次说“真的”的时候,景珩抱住了她,“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许妙愉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听到这句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景珩看着她身后的帷幔,感受到怀中的娇躯终于放松下来,眼中浮现痛惜,是他的疏忽,他早该想到这个原因的。
七年前,眼前这个连战场都敢上的女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最害怕的除了来自长辈的压力还能有什么。
说到底,是他身份尴尬,又无功名在身,才造成了后面的局面。
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纵使你武功盖世智谋无双,有权有势的人想要对付你还是易如反掌。
莫说是他,就连许熠这般出身名门,功成名就之士,不也难逃被算计客死他乡的命运。
七年以来,他所受的每一处伤,走的每一步险棋,都是为了摆脱这般困境,现在,离他的目标仅有一步之遥了。
景珩闭上眼睛,轻吻落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将混沌中的人拉了回来,“现在呢,这些阻碍都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也许是醒酒汤起了作用,许妙愉终于意识到了,对啊,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之间,母亲去世,他从籍籍无名到大权在握,自己也经历了太多事情,多到一想起来,就头疼欲裂。
不能说,残存的理智在脑中叫嚣。
可是青年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那么温暖,就像寒冬里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汲取那难得的温暖。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削葱般的手指慢慢探了上来,落到耳畔,去寻找那如羽毛般轻拂而过的呼吸,她半醉半醒,指尖碰到了他的下巴,顺势向后滑去,环住了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来。
双唇触碰的一瞬间,两人仿佛都听到了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喟叹,就像两个大小相同的齿轮,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合在了一起。
不同于初重逢时的相互试探与隔阂,这一次,在醉酒的状态下,她放下了所有的犹豫踯躅,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呼吸被夺走,男人滚烫的唇碾磨着她娇嫩的肌肤,仿佛燎原的野火,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颤栗,身躯因害羞而蜷缩,却又被他温柔而不失强势地打开。
汗珠顺着下颌线滚动,滴在两人交融的肌肤上,她始终睁着眼睛看着青年,沉沦在他深深的眼眸中。
那双墨眸如此动人,黝黑深沉,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危险又迷人,海中波涛汹涌,名为欲望的巨浪翻滚着,几乎要将她完全淹没。
修长的手指破开层层阻隔,撩起灵魂最深处的涟漪,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尾音上翘,又轻又媚,欲拒还迎的语气勾得人心头发痒。
自从在江夏重逢之后,除了重逢那一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久违的热意点燃了最后的理智,在她的心间灼烧。
“景珩。”也不知是被触动了哪一根心弦,她突然唤了他一声,声音夹杂在急促的呼吸声中却格外清晰,好像有什么话,冲突一切阻隔也要说出来一样。
听着话语中的认真意味,景珩止住动作,抬头看向她,温柔地为她拨开因汗湿而紧贴在鬓角的发丝,眼中欲望与柔情并存,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她。
他的唇是殷红的,仿佛雪地里的红梅,艳冶非常。
想到这副模样只有自己能够看到,许妙愉忽然脸一红,幸好她的脸颊早就足够红了,所以这细微的变化看不出来。
她情不自禁地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从七年前到现在,没有一刻停止过,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让青年愣住了,重逢之后,他再没听她说过这样的情话,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