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南江与北襄的边境大战让沅州城彻底变成了一座废墟,北襄想要重建此城并筑起防线已然变得十分困难。沅州城后方的怜城和邬城始终都紧绷着一根线,因为他们很清楚,南江已胜,不仅拒绝了北襄的和谈,也没有提出任何割城的要求,显然南江的胃口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为了沅州城的事情,朝堂之上已经争论不休了数十个月,似乎所有的计划都行不通。
“皇上,如今南境边防的重筑对我们来说是势在必行之事了,怜、邬两城接纳了大量的难民,无法容纳的难民在京城之外也盘留了许多时日,近日甚至跟守卫都开始有了冲突,如今城不是城,百姓不是百姓,皇上应当早下决断!”
朝堂上鸦雀无声,不是大家不愿意说点什么,只是这说来说去确实是没个解决的办法,不如少说话,省得引火烧身。
诚阳王看了看台阶下的人,叹了口气,“皇上,为抵御南江、蜃璃和宣陵的侵犯,北襄深陷多个战场无法自拔,方将军留下的玄甲军是平衡这一局面的唯一选择,只是如今的玄甲军目中无人,一连将朝廷指派下去的几名将领全都拒之门外!如今我们应当商讨的重点应该是如何收服玄甲军!”
皇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沅州城早就成了孤城,后方的怜城和邬城又隔之遥遥,从两城调兵前去也是有去无回,借调兵力一事已然无人敢提,都怕损失两城的帽子被扣在头上。而更令他头疼的就是那该死的玄甲军,本该听命于皇家的玄甲军,居然在方子安战死后拒绝被收编,这件事简直都成了他的逆鳞了。
皇上挑了挑眉,问道:“此事已许久无人提起,诚阳王可是有良策?”
“臣愚钝,方将军离世已久,朝廷指派的人玄甲军不认,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们武不如方将军,无法让玄甲军信服,遑论兵法,臣以为,不如向天下英雄广发英雄帖,以武功,兵法考之,两者皆为翘楚者,可派往沅州城,收服玄甲军!”
此话一出,群臣沸议。
“陛下,若是以此为考,为何不直接指派武状元完颜将军,他便是王爷口中所说的武功、兵法皆为翘楚者。”
“王爷,此举万万不可啊,眼下正是各国之间纷争不断之时,若是向天下广发英雄帖,招揽之人的底细尚且不清,若是有他国的奸细混入其中,这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正是啊,若是真的缺将领,不妨考虑将其他军队中的副将召回,他们大多都跟着主将很长时间,无论是兵法还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这样也给了他们晋升的机会不是?”
诚阳王挑了挑眉,回头盯着那个提及完颜律的人,“完颜将军啊……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府上那烂糟什子处理完了吗?”
这是京中的一大笑话,弟弟完颜律一路披荆斩棘成了朝堂上的红人,哥哥完颜挞仗着他们是双胞胎,旁人难以分辨,居然将弟弟囚禁在府上,自己顶替了弟弟的位置上了朝堂,没过多久却被发现武功不怎么样,兵法更是稀碎,如今府中的官司都还没打完,完颜律也就上不了朝。
“这…”左部侍郎擦了擦额间的汗,不敢再出一言,能被自己亲哥哥算计害成这样的人,即使武功兵法绝佳,但也是个妇人之仁的人,没点硬手段自然也解决不了玄甲军的事情。
诚阳王继续道,“另外,齐大人刚刚提到的,将其他军队中的副将召回一事也可探讨,齐大人不妨报上几个名字让大家一起考虑一下吧。”
兵部尚书齐锐突然顿住,满脑子的搜寻可用的人名,“这这……北境战场左季冬将军的副将就很合适,他在战场上勇猛无双,曾在多个战役中皆有不朽的战绩,陛下也曾多次对他褒奖。”
“啊,左将军的副将,就是前些年,那个因为左将军不在,被宣陵偷袭,害得我们北境防线被破那一位吗?”
诚阳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道,“尚书大人,夺回北境防线的那一役,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齐尚书声音有些颤抖,“这…这…请陛下明察!那一战,就算左将军在,也有可能会失守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怎可以一次战败的经历就否定将士的付出,这一战并不能说明他就不行啊!”
诚阳王的问题让齐尚书感觉头顶冒汗,后来干脆为这位副将开解了起来。
诚阳王厉声问道,“左将军镇守北境三十余年,让宣陵从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因为先太后是他亲姑母,先太后薨世他才赶回京一趟,这三十年间北境何曾失守过?这位李副将的功绩确不可否认,可是这主将一职,谁敢交于他手,若是失败,我们又将以多少将士的性命再换回南境?”
齐尚书瞬间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臣举荐之人确实不适合当如此大任,是臣无能!”
皇座上的玊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曾经玩世不恭的五弟如今这般咄咄逼人,轻轻摆了摆手道,“无妨,事不辩不清,朝堂就是让众爱卿说话的地方,还有谁认为有合适将领可推举的吗?”
“仪棠将军之子仪旭已进军两年有余,听闻他兵法了得,西境大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