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
“听说了,大街小巷早就传开了。”沈袖喝了口茶便没再接着说下去,她在等。
“那你意下如何,是否准备搏一把?”孙潇潇倒也没有扭捏,有话就直说。
“潇潇,我有点好奇,这个旨意,是否与他有关系?” 沈袖吹了吹茶杯,似是不经意地问。
“袖袖,我不愿瞒你,王爷曾许诺你的十万兵马,就是方叔当初掌握的那十万玄甲军,如今南境战况紧急,这批兵马却迟迟调动不了,皇上震怒却也没有办法,前段时间,朝廷从怜城和邬城调派了部分兵力驰援沅州城,结果在路上就被南江的军队伏击了,这也意味着南江部分兵力已经潜入北襄境内,如今北襄急需一个能够镇得住的主将带领这一次的战争,并为北襄取得胜利,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孙潇潇眼神中充满着担忧,她怕沈袖一口答应,又怕沈袖犹豫不决。
而沈袖只是吹着了吹手中的茶,淡淡一笑。
潇潇见沈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与其说是找一个将领,不如说是找一个真正能收服这只军队的人,毕竟方叔当时在朝中的地位和实力着实是无人能将,玄甲军是不会屈从于一个不如方叔的人的。”
潇潇看沈袖并没有爽快地答应,眉宇间也并不是犹豫,她看了看舔杯舔得香的涂灵,凑近沈袖的耳边轻声说道,“听闻此次南江边境的主将是韩叔。”
沈袖的背突然僵直,对这个人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却无比深刻,这是否意味着她有机会能够找回凌寒和青禾。
“他不是朝歌城的都尉了吗,怎么还要亲自带兵?”沈袖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如今已经要改口叫鹞城了,听闻他拒了都尉的任命辞官住到山里去了,过去了这些年,南江的庆阳王大破北襄边境,不仅沅州城被扫荡了一番,连鹞城也没放过,边境军人心涣散,争议颇多,南江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他又请下了山,而他提的要求就是他要全权主导边境之战。”
听到这里,沈袖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如此巧合?她不相信巧合,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幕后有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好可怕的盘算,竟然连敌国都算了进去,沈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了白狐狸的脸。
“潇潇,你对摄政王了解多少?这些事情背后有他的操控吗?”沈袖觉得孙潇潇不会瞒着她,有疑惑索性直接问。
“袖袖,在我说之前,我想先跟你表个态,不管以后你的选择为何,我都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
看着孙潇潇满眼的坚定,沈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边上的涂灵对她们说的话不感兴趣,索性端着杯子自己出去了。
“传言王爷本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无论在皇室还是大臣中的声望都颇高,先帝驾崩的那一年年初,王爷收到一封密旨,让他前往宁安寺为两宫祈福,谁知在宁安寺,王爷被人逼着吃下了一块人肉。”
孙潇潇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感觉不适。
“人肉?”沈袖的表情也变得无比诧异。
孙潇潇抚了抚胸口继续说道,“那是王爷的母亲,淑太妃的肉。”
沈袖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便是恶心了,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出如此恶毒的伎俩,竟然以子食母,难怪世人都传北襄二皇子实际上是妖怪转世,进宁安寺是黑发,离开永安寺时竟是一头银发,这种不杀人却诛灭人性的事,任谁都会崩溃吧。
孙潇潇继续道,“帝王之家的争夺,本来就很残酷,王爷当时觉得兄友弟恭,一切都美好平顺,谁知却被人这般算计,当时先皇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已然压不住野心勃勃的大皇子玊溟,为了逼其让位,听闻是当着先皇的面将他生前最宠爱的太妃们折磨得不成样子,众多妃子都寻死了,只有淑太妃不能死,若是寻死,她的两个儿子都会被杀,所以淑太妃被人活活地从大腿上剜了块肉下来,最后的解脱还是因为先皇薨世了,她才被允许自刎。”
沈袖听到这里,心里隐隐作痛,竟开始心疼起了白狐狸,“那白狐附身的传言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那只白狐名叫灵汐,是一只普通的白狐狸罢了,但是王爷在它的身上倾注了许多,就是为了让世人都相信他被白狐所迷惑,无心权位之争,不过我觉得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孙潇潇的话沈袖明白,所以如今的天机阁,如今的一切都是玊清秋一手谋划的,他的目的也很明确了,他要把皇座上的那位拉下来。
“那韩叔后来为何又下山了?你可知这其中缘由?”
“这个我确实不知,我虽是天机阁的一员,但是天机阁中的许多机密我也是接触不到的,我们彼此不认识,收到的情报也都是直接交给王爷或者王爷身边的侍卫的。”
沈袖低垂着头沉思着。
“另外,袖袖,你也要小心那个侍卫蓝歧,他能在王爷身边伺候那么多年,除了他的武功高强,我估计他可能还另有身份。”
突然外面传来了涂灵的声音,“柔儿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