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察觉到一道寒光向他的背后袭来,随后一片血色在他眼前炸开,是母亲,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沈凌寒瞳孔放大,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母亲已被刺穿了腹部,剑被倏地拔了出来,就连空气中的雪花一时之间都变成了血红色。
南宫逢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沈凌寒往屋里推去,“走啊!快走!”
御林军听到她的话,猛地往屋里看去,反应快的御林军已经冲向屋内,方叔迅速反应,扛起已经晕过去的沈朝歌朝后院跑去,孙潇潇紧随其后。
沈凌寒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怔在原地,巨大的悲痛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踉跄间身后的御林军像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突然间一记剑气横扫来,沈凌寒也往后倒去,一只大手接住了他,只是没等他看清,便昏了过去,闭眼前,是血泊中的母亲朝着父亲爬去,一道银色的光在空中划出弧度,那是母亲最后的微笑。
半晌,御林军回来禀报,“公公,韩大将军带着沈凌寒往天青崖跑去了。”
大监撇了撇杯上的茶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沈朝歌和沈青禾二人的踪迹呢?”
“另一人带走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年纪跟沈朝歌对得上,她们朝北峰去了,沈青禾目前下落不明。”侍卫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大监眼睛一转,在御林军统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领命退了下去。
黑夜之中,韩天齐背着重伤的沈凌寒一路狂奔,却跑上了一条死路,望着眼前的悬崖,韩天齐的眼中满是悲凉,御林军紧随其后,断掉了他还想回撤的心。
前面没有路了,韩天齐的心突然变得冰冷,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此时,一路的奔波背上的沈凌寒也醒了过来。
“韩将军,放下沈家余孽,不要一错再错了,王上有意开恩,您与沈家之事并无瓜葛,今夜只要您把他交给我,王上定然不会责罚于您。”
大监拨开御林军,径直走到了韩天齐的面前。现下朝中文强武弱,韩天齐是钳制北襄的一颗重要棋子,南宫盛泰念他是鲜有的治军之才,自然有意留他一命。
沈凌寒听明白了,轻轻拍了拍韩天齐的肩膀说道:“韩叔,放我下来吧,您不能为我所累,只是朝歌和青禾……韩叔…拜托您了。”后半句话沈凌寒把声音压得极低,挣扎着让韩天齐放自己下来,朝着等待的大监和御林军冷漠地一笑,随即耗尽仅剩的力气大步朝悬崖纵身一跃。
韩天齐连忙伸手想要拽住他,却只感受到衣角划过指尖。
“不!!!”
他扑到崖边撕心裂肺地吼着。
这个悬崖深不见底,沈凌寒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大监走到崖边,朝下看去,啧啧几声,确定沈凌寒真的掉了下去这才拿出第二份圣旨,旨意言明即刻起将韩天齐升任朝歌都尉,韩天齐的眼底是能够将人焚尽的怒火,他未跪下接旨,冷冽地风吹着他已然凌乱不堪的头发,他麻木地走上前,一只手从大监手里拿过了圣旨,嘴角尽是嘲讽之色,快步向朝歌城的方向走去,他必须赶回去确认沈家的孩子是否都被那个姓方的带走了。
韩天齐看着漫天的大雪,脸上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