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样子,他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这一层。
曹伟一愣,“后果?什么后果?不就是小溪变成和河了嘛。”
沈袖无奈地笑了笑,扶着额,“你们与中西部地区最便捷的那一条商道,就是横在沱岭之上的那座桥,若是沱河疏通,那座桥恐怕就要淹没了。”
曹伟明显的一滞,原来沈将军说的是这个意思,随即哈哈大笑,“将军,您放心吧,我们鹿江城本就是依水而生,陆路对我们来说太慢了,水运才是我们的优势,运量更大且速度更快,若是这条路注定要淹没在大势之下,说明路本身就不该存在。”
沈袖的笑意更深了,难怪说这个曹城守想法前卫,他确实十分通透,也十分懂得趋利避害,若有风他便顺风而行,若有浪他便乘风破浪,顺势而为,确为人才。
听完沈袖的安排,曹伟想都没想,立刻指派随从回鹿江城安排清退事宜,鹿江城这边的算是开了个好头。
天已经要亮起来了,顺着阳光看去,穗城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涂灵还是不放心沈袖,挣扎了半晌还是爬了起来,她慢慢地走到沈袖的身边,路过的将士都向她行礼,落秋也熟练地从沈袖的肩上跳进了她的怀里。
“不放心你,还是要跟着才能安心,你说对吧秋秋。”
沈袖笑了笑,看着涂灵和落秋,也更有了力量。
“走吧,该进城了,兄弟们!出发!”沈袖的声音就这样回荡在风间。
“是!”回应她的是齐声的呐喊。
走进穗城,章之易早已等候多时,互相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众人便在他的带领下朝穗城的后方走去。
“这……”
刚走过穗城的后门,曹伟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大片的麦田被水淹没,只有远处山上的麦田还未受到影响。
“这些麦子已经没用了。”章之易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淹死的麦子,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沈袖快步往前走,江边围着许多的人,“章城守,他们在做什么?”
章之易顺着沈袖的目光看去,“回将军,他们在加固堤坝,几日前这个地方已经决堤过一回了,冲毁了这片土地,所以大家要再将堤坝擂得更高一些。”
“原来如此。”
沈袖快走了几步,想要查看水位线,水位几乎与堤坝持平了,不管是降水还是上游再继续融化的冰,每一滴水都会让这些水漫出来,沈袖的眉心拧到了一起,势态确实比她想象的要更严重。
“穆麟,老刘他们有没有传消息来?”
上游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下游的情况只会更糟,穗城和谷稷城可真的是难兄难弟。
“回将军,刘将军跟管城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今日天黑之前便会抵达。”
“好,让后面的弟兄去城里帮忙,把夫人装配的那些药熬出来给城里的人都发一碗,一队人先护送曹城守回营,等我回来。另外,老薛到了以后第一时间来通知我,章城守,带我去平乐村,动作要快。”
沈袖刚准备大步往前走,却迟疑了一下,“穆麟,我昨日吩咐你的事情你办妥了没有?”
“办妥了将军,昨日飞鸽传书过去,今日一早便收到了回复,他们在着手准备了。”
章之易跟不上他们的思绪,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此时也不会多问,因为他的脑子已经装不下更多的事情了。
“好,那我们去平乐村,灵儿,你便去城里分配下药物吧,累了就让他们送你回营”,沈袖的脚步没停,只是不停回头嘱咐着。
涂灵朝她招了招手,让她放心,一道白光从她怀中飞出,落秋扎扎实实落在了沈袖的肩头。
看着眼前似乎还平静的水流,还有摇摆不定的桥索,“将军,一定要小心啊。”
章之易平日里走惯了这个桥索,今日都走得摇摇晃晃,更别说沈袖等人第一次走上来了。
突然身后的一个士兵踩空了一脚,应该是这些日子木头在水中泡着,已经无比脆弱了,情况不妙,若是如此,等下折返恐怕都有难度。
“最后面的人别上来了!回去找些新木头把桥补一补!”沈袖大声地朝后面喊道,只见最后那几个人飞也似的往回跑去。
众人终于平安到达了对岸,沈袖与章之易并行,跟他解释着自己的安排,“平乐村的地势此时就像是一个大碗,可以容纳下很多的水,还好村民们平日都在山上住着,若是将璞岭江中的水引入这个大碗,缓解水位带来的压力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这是第一步。”
章之易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将军,若是如此,放弃了这片土地还是装不下那么多水可怎么办呢?不是下官说丧气话,这个洼地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是一旦水位超过分水岭,那便是水漫金山无可挽回了。”
沈袖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洪水外泄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要在这个闸口准备一个开关,等水位即将到达分水岭就立刻关闭闸门,防止洪水外泄,另外,我知道一个碗的容纳量是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