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也在后边跟着,以免他在府里打别的主意。
跟了一路,也不曾见到古怪行径,便才折回前厅与宋听时说了情况,宋听时笑着说,“他还能在我将军府偷东西不成。”
“那属下可要盯着?”
“东西都在书房,我现下就要去书房,若他想偷,咱们还能碰个面。”宋听时漫不经心说。
可他们在书房待了半日,也没见着什么人,倒是府里小厮说人上了茅厕后便离开了。
回的路上慕风没有因为宋听时拒绝合作而气馁,倒是有一事觉着有些意思,他回想着院里两人的谈话。
银杏找了空青,还是说着阿漓的事情,“空青,你是将军的近卫,与将军好说话,就说夫人思念成疾,让将军去兰雪园见上一面?”
“夫人当真病了?”空青双手交叠,抱着佩剑,狐疑问。
“跟病了有何区别,”银杏嘟囔着,“整日也不说话,你若是怕将军怪罪,旁敲侧击也行啊,让他去看看夫人,怎么说也是夫妻,夫人只是禁足,再者牢狱之刑尚可还能探视,真不知将军怎么想的,既然这么倔。”
“不可议论主子。”空青举着剑柄抵着银杏肩头,警告着。
银杏不怕,见空青不愿,愤愤走了,“你跟将军一样,铁石心肠。”
慕风弯起嘴角想了想,“宋听时禁足的夫人?连救命之恩的夫人都能狠心至此。”
阿漓这人他是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
又过了月余,西境捷报传回上京,和颂将大朔军队驱逐边境,天水城百姓歌功颂德,楚君屹的封赏圣旨连送了三道,那是对和颂的重用,他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宋家军一支军队之上,曲阳王这头即便是拿到了宋家军兵权,楚君屹也会在其他军权里靠拢,和颂就是其一。
慕风调查旧案之事动静越显,起初曲阳王也不足为惧,毕竟能查到的证据五年前都已经清除了,谅他在大理寺翻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谁知他是这么个倔性子,一查就是五年。
如今就连宋听时也要将此事推开,而曲阳王之所以知道宋听时在调查此案,也是长风故意放出去的风声。
半月前,宋听时转变了策略,既然查不到什么,那他就剑走偏锋,放出风声引蛇出洞,散出去的消息是他宋听时查获一本账本,有关于五年前天水城一战的军粮账本。
只是经年久月,账本模糊了,有些字迹还需修复重新比对。可这么重要的消息将军府又为何这般容易透出,曲阳王心生猜忌,却也不得不铤而走险,与此同时,定安侯府里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宋听时既然有这么重要的证物,为何不移交到大理寺,还是说这里边另有隐情,自从上次去了宋府探出宋听时之意,之后便又多留心起宋府的的动静,接连数日,宋府一切如常。
倒是宋听时在将军府摆起腊月酒席,主要宴请宋家军的将领,而陆鸣珅也在宴请名单里,因着他这个宋家军掌兵者的身份,他也得请。他想来个请君入瓮。
宴席摆在腊月初十,来的都是武将,前厅宴席上,诸位将领举杯祝酒,宋听时的酒杯未停过,而陆鸣珅心里掺着正事,旁人递过来的酒,他无心思饮,长风在暗处观察着一举一动,宴席过半,陆鸣珅都无动手之意,直到末尾看见宋听时泛了醉意,这才起身借着方便离席。
可没过多久,府卫从书房处赶来传报:“将军,不好了,府里有刺客。”
长风觉着是这鱼儿是落网了,抄起佩剑上前:“刺客?可有伤着什么人?”
“陆,陆将军,适才刚出去便碰见刺客,刺客逃窜之际伤了陆将军……”府卫说着详情。
陆鸣珅被刺客伤了?
宋听时推开酒壶,撑着桌沉着道:“我堂堂将军府怎会有刺客,现下刺客人呢?”
领头的府卫说:“回将军,刺客还在府里,已经派人搜查。”
章亭舟闻言,醉话连连:“宋将军府里平日可不见得有刺客,怎么今日我等来喝个酒就见着刺客了,这些刺客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长风上前说:“章将军说笑了,主子,让属下去。”
宋听时点头,递给长风一个眼神,他倒要看看这刺客到底是来者何意。
没过多久,宴席上的人也没了心思再饮,宋听时端坐主位,安着人心,“今日是宋某怠慢诸位,府里护卫不当,让陆将军受了伤,实在惭愧。只是这刺客还未离开府邸,就怕藏身于某处,若是真再伤了其他将军,宋某今夜难辞其咎。还请诸位在此多留片刻。待府里护卫捉拿刺客后再给大伙和陆将军一个交代。”
章亭舟也不是有意为难,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众人就在席间等着,酒水不断,等了半柱香,长风回来了,走近宋听时后低声说:“主子,府卫说刺客往兰雪园方向去了……”
宋听时身躯微震,面色却平静无波,酒盏捏在手心里,酒水不似神色那般不动声色,涟漪映着院内烛光。
长风等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