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就只剩下这三千两,馆里的那些,只怕是很难拿回来了,若他真能帮你办下名符,舍弃这万贯金银又有何惧,如果他不能,那这三千两,就是我们接下来沿途打点的银两,他便是一分也别肖想。”
子衿嘴角微扬,慢慢的回握住她。
他开口道,“南风馆是有实力的。”
“虽然我不清楚馆主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曾见过柳玉与他客气说话的模样,他身后的人,一定是比柳县令还厉害的。”
“不过说南风馆是因为我才做到第一的,未免就有些托大了,我进去的时候,南风馆当时有个花郎,那才是真正的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不过后来他自赎了身嫁人去了。”
薛南玉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对于他说的后半段,她丝毫提不起兴趣,不过有一点还是明确的,南风馆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她有些好奇,韩晨到底是怎么想的,堂堂一国丞相之子,蜗居在一个小县城不说,还开了个青楼。
这孩子,就算只是个庶子,认回去也总比在这儿堕落的好吧。
······
由于睡得太晚,她和子衿第二日都赖了床。
子衿的生物钟还没有完全调整的过来,是以,日上三竿也只有薛南玉一人起了。
她一打开门,差点没被门口的石雕给吓得一命呜呼。
早已入了冬,今天又是个多云的天气,有太阳,但算不上温暖。
姜无厌虽披了大氅,但两鬓的碎发还是湿的,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有些时候了。
“你来了怎么不喊我!”她小心翼翼的阖上门,这才压着嗓音问他。
姜无厌眼眶发红,上来就是质问,“你跟他睡一起了?”
薛南玉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小声一点,他还没醒。”
姜无厌两眼冒出熊熊烈火,一字一顿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他睡在一起了?”
薛南玉咬紧了牙,将他拉的远远的。
“你怎么回事?”
“我与他睡不睡在一起,这问题就如此重要?”
“重要!”姜无厌势必要一个让他死心的答案。
薛南玉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道,“是。”
姜无厌一瞬间跳脚,“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康勤勤玩弄过的破鞋就这么香,这么吸引你。”
“姜无厌。”薛南玉看向他,眼神不善,“请你慎言。”
“当日若非你之故,我不失他约,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所以你就将自己赔给了他是吗?”姜无厌一脸的痛苦。
他放下了最后的颜面,“薛南玉,愧疚不是感情。”
“这事既因我而起,我来补偿他,我会补偿他的。”
“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让康勤勤见到他,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再待在他的身边了。”
薛南玉面色难看,将话题彻底堵死,“不能。”
“姜无厌,什么事都好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一定会带他离开的。”
“丰城不是个久待的好地方,你也尽快离开吧。”
“呵,呵。”姜无厌突然笑了起来,“离开,你说的容易。”
他从袖中扯出一张纸出来,“如今这布告贴的满大街都是,要不了多久,怕是这儿也不安全了。”
“就算我给了你名符路引,你们往哪儿走,哪儿你们都走不了。”
“没有我护着你们,你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康勤勤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他抓回去的,柳家,呵,就是柳玉哭瞎了眼,柳家也不会替他找公道的。”
薛南玉皱了皱眉,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又生了什么变故,但显然与她之前的想法有所差异。
期望柳家压住康勤勤此路怕是不通了。
如今,他们怕是还要在这里多逗留些时日。
可刚刚,基本是半撕破了脸,此时再让她说出些软话来,着实有些难为情。
她低头沉默了片刻,正欲开口,子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南玉,让我跟馆主说几句吧。”
薛南玉见他披着衣服站在风口,连忙走了过去。
“外面冷,你先进去。”
子衿拍了拍她替他裹紧衣服的手,微笑道,“没关系的,就让我跟馆主说几句。”
薛南玉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你们进去说。”
子衿侧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姜无厌,笑容温和,“馆主,可以吗?”
姜无厌面无笑容,直接与他们擦肩而过,进了他们宿的厢房。
子衿又抬头与她一笑,这才跟着进了屋子。
时间不久,那屋子就再度打开,姜无厌脸色难看,便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往外面走,边走边喊,“老李,回去。”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老李就蹲在门后的石墩旁,衔着一根干草,仇视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