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这次回来,王爷似乎有哪儿不一样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范鑫进去不过片刻就出来了,做了个请了姿势,“王爷,陛下有请。”
祁良玉正准备进去,想了想,又将那布袋子递给范鑫,“你替我拿着,过会儿还我。”
范鑫伸手接过,差点一个趔趄。
看她拧在手上十分轻松,却没想到还有点儿分量。
“这是什么呀?”她随口一问,摸着里面像有个陶罐。
“骨灰。”
轻飘飘两字一出,范鑫只觉得浑身冰凉,就算这秋初的烈阳也没能将她救赎。
偏祁良玉尤不自知,还给她解释道,“就是人死后,用火烧干净了,然后...”
“别说了,王爷,求您别说了...”范鑫觉得舌头都在打颤。
祁良玉眉头一挑,“看把你吓得。”
临进去前又回头叮嘱道,“别弄撒了啊,弄撒了,你一个一个给我捡起来。”
范鑫抱着陶罐,瑟瑟发抖,“不,不会。”
祁良玉这才进了大殿。
才进去,就看到上座那人冷冰冰的看着她。
“你还知道回来?”
祁良辰一声吼,整个景阳殿都要抖三抖。
偏被吼的当事者没什么反应。
祁良玉甚至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然后行了个大礼。
说出去的话更是要气死她。
“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四年前,您让臣滚,臣哪敢不滚啊,自然是滚得越远越好。”
祁良辰当下被气的七窍生烟。
这祖宗不回来时想,一回来,就是要将她气死的节奏。
她该她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如今又怎么回来了?”
祁良玉回道,“回来自然是想向陛下要一份恩典。”
“然后。”她抬头盯着她道,“臣再继续滚远点。”
“你放肆。”女帝气的都站了起来,正准备狂飙,外头传来一连串咳嗽提醒的声音。
女帝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但还是忍了忍,缓缓坐下。
“你要求什么恩典?”
祁良玉脸上的张扬略略隐去,“当年祁良璟叛乱,后续跟着她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一提此事,女帝的脸色也有几分阴沉。
祁良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臣最近遇上一点事,发现当年有一宗牵扯到她的案件,恐怕杀错了人。”
女帝看着她半响,伸手将案上一个奏本扔给她,“前丰城县令景如意的案子吧。”
趁着祁良玉看奏本的期间,她继续道,“这个案子我知道了。”
“我会让人去查的。”
祁良玉一目十行的看完,四年前的卷宗全部被誊录在上面。
诚如那柳安安所言,当初人证物证俱全,若非如今她与景淮之间的牵扯,就当年她那个性子,也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
她将那奏本送回案上,“此案臣想亲自去查。”
“不行。”女帝一口否决。
“为什么不行?”祁良玉与她隔着一张案桌,谁也不服谁。
“此案当年既是臣经手的,臣就有必要重新清查,给冤死者一份公道,让真正的凶手伏法。”
女帝冷哼一声,“你到底是私心作祟,还是真正的想翻案,你心里清楚。”
她伸手阻拦她欲出口的辩驳,“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任何人都可以接手这个案件,除了你。”
祁良玉恶狠狠的瞪着她,半响,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女帝连忙开口。
“回家。”祁良玉头也不回。
“站住。”女帝高吼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我让你走了吗?”
外头又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声。
可这次不但没止住女帝的怒火,反引火烧了身。
女帝怒吼道,“范鑫,你咳什么咳,要咳进来咳。”
祁良玉正好打开了殿门,范鑫伸了脖子,一脸的委屈,“陛下,老奴进不来啊。”
她高高举起的布袋子引起了祁良辰的注意。
“你手上什么东西?”
范鑫只顾傻笑,却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祁良玉一把扯过,晃荡了两下。
“丰城前县丞康勤勤的骨灰。”
然后十分潇洒的就往外继续走,将女帝咆哮的声音和范鑫劝说的声音一概抛之耳后。
······
“良玉姐姐!”
刚出了文华门,后头就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祁良玉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弓了腰,“见过凤后。”
安从言身子晃了晃,似是被她这副有意拉开距离的模样伤了心,又似因为认清了事实,而难以接受。
迟迟听不到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