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黑色或橙色的墙壁或者任何反色的事物,说明您的眼睛需要休息了。若您休息了两分钟后依旧看到的是休息前看到的颜色,这就说明您看到了幻像,具体操作可见第四条。】
金属门在她的眼前关闭,周禄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她听到耳边多了些脚步声,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站了个和小孙穿着相似服装却不同颜色的服务人员。她亲切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周禄想到她手中的红点,眯了眯眼睛。她犹豫了一瞬,随即冲着那女人一脸不解地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出去处理那个老头去了吗?”
那女人狐疑地看了周禄一眼:“哦……”
“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哎——不好意思,也是我的不对,居然把你认成了那帮肥料。”她抱歉地对周禄说,“我一会儿午休的时候不吃饭了,该闭会眼休息休息了。”
那女人继续说道:“难怪我这么半天都没看见你,既然你回来就赶紧去干活吧,在午休前把上面分配的任务做完。”
周禄敷衍了一下,目送那女人离开。
明明丝毫没有社畜经历的她,自从穿越后她就一直在打各种工。她无语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嘿,你过来帮我一下!”有个声音喊道。
周禄朝着声音看过去。
“就是叫你呢,快来!”拉开帘子的房间中有个高壮的男人看向周禄,手掌正粗暴地拉着个坐在椅上浑身抽搐的老太太。
那个老人嘴边的白沫被男人用她的衣角胡乱地擦去。就在男子掀开老太太衣服的那一刻,何汐瞥到了她肚子上触目惊心的刀痕。
周禄走上前去替男人扶住瘦弱的老太太,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抚了抚老人的后背。
周禄问道:“要我做什么?”
“她对我们新制的药反应不良。”那男子不耐烦地说:“估计是偷吃了外面来的药。真是活该,我们现在要把她送去手术休息室。”
周禄点了下头,依旧没怎么动,按照老套路等着指挥她干活的人先有所动作。
抽搐的老人听见“手术休息室”三个字反应极大,满脸惧色的她抖动的频率的幅度越来越大,男人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条橡胶绑带使劲捆住老人。
周禄的伸手过去帮忙,却实则触碰了下那条绑带,确认了她确实能够控制它。
“哎!”男子用蛮力抱起老人把她甩向活动的病床。
周禄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用手悄悄扶住老人撞到床板的后背。
男人低头看了眼表,嘴上骂骂咧咧地说:“趁着还没午休快点送去吧,这还能多个业绩。”
“快扶着!我们赶紧过去,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男人手上抓着病床的护栏快速向前跑去。
周禄的手虚扶在另一侧的护栏上,跟着他一起移动。
周禄跟着他一路离开这个包间区域,紧接着他们一路下坡,周禄负责在前面控制速度。
路上不少同事对着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说:“要死啦?”“你小子运气真好,又能有提成了。”“羡慕!”
连续几个长长扭曲的弯道拐过,周禄跟着男子扶着病床来到写着手术休息室牌子的门外。
男子把车急急地停下,对她说:“我先去通知一下,你看好新肥料。别急,我会把你也登记进来的,提成肯定有你的份。”
周禄听后只是晃了下脑袋。
等男子的消失不见,她先向四周看去,观察周围情况。
手术休息室外的房间简直像个拼起来的大床铺,这里的病床全部紧凑地挨在一起,老人们一个挨着一个躺着,房间里却完全没有生气。他们的身上都没什么肉,就像是一张充满褶皱的皮包裹着的一副骨架。
床上的老人有的手上扎了许多针,一动不动地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有的带着吸氧面罩,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还有的就像行尸走肉,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却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禄见这里来来去去的服务人员较少,开始在心中反复默念:‘周禄汇报’四个字,期盼陈青云可以听见她的心声后和她用耳机联系。
“发生什么愣呢?”男子在此刻回来了,“我把也你写在墙上的登记表上了。”
他在前面拉着病床对周禄说,“今天真是给咱捡到漏了,午休后手术休息室里有个肥料需要我们拉出去。”
男人把老人推进写着手术休息室的走廊说:“就这样吧,我可要去吃午饭了,你一起来吗?”。
周禄摆了摆手婉拒了,男人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手术休息室是个褐色的空间。周禄细细看过去才发现涂在墙壁和地板上的不是油漆,而是血,一层又一层的血迹覆盖在彼此之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整条走廊上,勉勉强强遮住血腥味和死人的气味。
墙上挂着个登记表,是男子之前提到的。
周禄走向登记表。这表格一天一页,上面记录了肥料的个人信息,以及负责该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