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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他[女尊] 见到她

轻女医生走了过来,他看着她们逐渐靠近,伸手想要脱他的衣服。

理智告诉他,她们只是想将他的衣服脱掉好做检查,可情绪已经崩溃。

顾徽哀号着从病床上翻腾下来,将旁边的输液架撞到,输液管和各种检测连接线与他缠绕在一起,他拼命的向后缩去,试图把自己藏到墙角里,他想让她们走开,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像个废物一样哀求眼前的女人饶了他。仪器发出鸣叫声报警,就如同他的哀嚎。

程宁本在外头和主治医生讨论检查项,她觉得顾徽看上去状态很差,需要从里到外,将他的内脏、骨头、皮肉逐一检查一遍,需要检查的项太多,主治医生正在和她确认检查顺序。

这时救援室突然发出了巨响,接着是仪器警报声,她赶忙和主治医生一起来到救援室,看到的就是顾徽崩溃缩在墙角的一幕,液管勒在他翻卷的伤口中,随着他的挣扎撕扯着他的血肉。

几个检查医生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无辜的对程宁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就只是靠近他,他就突然这样了。”

程宁眼睛猩红,她几步冲到顾徽身前,跪下抱住了他,可他仍在不住的挣扎着。

程宁紧紧的搂住他,就算被他奋力反抗的手脚打到踢到也不放开,她把他的头埋到自己的胸口,不住的亲吻着他的头发:“别怕,是我,我是程宁,我是……你的爱人啊。”

顾徽在程宁的安慰下逐渐平静下来,他的理智战胜情绪回到了身体,可他忽然又抖的像个筛糠一样。

他被程宁看到最脆弱的一面了,他被程宁知道他是个怎样的废物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叱咤商界的顾总,也回不到清醒独立的学生顾徽,而是现在这个窝囊的贱奴。

顾徽悲恸的哑声求道:“你走,离我远点,求你。”

求你程宁,给我留最后一点点的的自尊和脸面。

程宁脑子嗡的一声,饶是她做好了顾徽可能会自卑敏感的准备,仍是被他这句‘求你离我远点’伤的心碎成齑粉。

程宁抱紧顾徽的手用力更深,试图将他契合进自己的身体,她颤声说“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主治医生上前将二人都拉了起来,她是个经验老道的优秀医生,看到这幅场景已经猜到病人崩溃的原因,刚刚已经狠狠批评了自己那两个毛头女学生,亲自去喊了男护士长过来。

护士长有着丰富的和病人打交道的经验,他把房间里的女人们都轰走,拉住顾徽的手将他稳定下来,解开缠在他身上杂乱的线,又帮着他换了干净的衣服。

顾徽非常配合,护士长让他抬手他就抬手,让他坐下他就坐下。最后他躺在治疗床上,任由护士长将他身上贴满冰冷的仪器。

护士长贴完所有设备检查线,又将输液架抬起来,给他吊上生理盐水,看他一副生而无望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小伙子,别太难过了,你妻子这么好,你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好日子吗?他真的还能有好日子吗。

吕青梅小跑着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程宁孤单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医院走廊灯管老化了,半明半灭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她看着程宁,步伐渐渐变慢,站在程宁身边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问她“顾徽……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

“他身体还好吗?”

程宁内心悲痛如刀割“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贫血、低血糖、四肢无力、免疫力低下、左腿小腿断裂,身上新旧伤痕不计其数。”

吕青梅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人活着就好。”

程宁忽然幽幽地问道:“如果你看到张氏被人折磨成这样,你会怎么办。”

吕青梅低着头,用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你提张氏干什么?我恨他还差不多,我找他做什么,我都已经把他葬了。”当初她用张氏的旧衣服给他做了个衣冠冢,顺利用张氏遗孀的身份拿到张家的钱,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找人,在周围所有人都觉得我在做无用功,劝我认清现实放弃幻想的时候,为什么你要不遗余力的帮我?”

程宁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好让吕青梅知道,她这句话是调侃而不是真的不把她当朋友:“我们吕总,总不会是感念于和我的同学情谊,不忍心看我孤军奋战吧。”

吕青梅苦笑道:“你何必揭穿我。”

她这些年尽心的帮着程宁找顾徽,出力程度比程宁铁党白薇薇和向戚戚还多,她嘴上说是为了拉进和程宁的关系,张氏死了,张家已经倒了,她得再抱一棵大树。

可实际上,她陪着程宁跑前跑后,事必亲躬的拆解每一个线索时,她内心深处希翼着线索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她自己也说不清,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