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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惊花烛 解毒

过如你这般,上赶着要送命的人。”

赵承郢咬牙拔箭,单膝跪地,面对着她,“为夫人,我乐意。”

“你挨这箭,怕不是为了我,而是另有所图吧。”

箭尖带血溅了一地,他脸上一道血痕,笑意盈盈地道:“这都被夫人看出来了,果然是张大人挂念之人。”

姜文瑶捡起他拔出的箭,借着火光仔细看了一眼,更加坚定了来者是魏宁的人。

赵承郢见她看箭投入,眼睛直直道:“不用看了,箭羽发红,魏家军的箭,魏氏行事向来鲁莽,仗着为五国大族,完全可以明着杀人放火,非得暗地里行龌蹉之事。”

“我想说的是,箭上有毒。”姜文瑶将箭丢到窗外。

她轻轻转身,头上金簪步摇,在火光的照射下,闪闪晃动。

姜文瑶不屑看他一眼,心里就在想,瞧把你给能的,以为我不晓得是的。

赵承郢呼吸急喘,气喘上逆,浑身发麻,靠着窗户下的墙,“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要谋害亲夫吗?”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啊,你心里一百个心眼,我一弱女子,能拦着你去受箭啊。”

“你还弱,你提剑欺负本王,这么快就忘了。”赵承郢声音已经无力,“现在,你说怎么办?”

“三殿下楼下的追求者,怎么会要你性命,你且先昏一昏,这毒就只有些安眠的功效,不足伤你性命。”

赵承郢用最后一点余力,一把揽姜文瑶入怀,“少废话,帮我解毒。”

“怎么解?”

“用嘴,替本王解。”

“凭什么?”

“凭我是你夫君,凭我昏过去,魏宁会折磨你,用魏氏十八刑,断指割鼻挂耳,你怕不是要被魏宁变成丑妇。”

“那我也是你赵承郢心甘情愿迎娶的东宫夫人。”姜文瑶毫不客气反驳道,“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赵承郢娶了丑妇,说不定史官还会给你情史添一笔孽缘。”

赵承郢彻底屈服了,再也无力同她争辩,将昏过去时,姜文瑶推了推他,叹道:“真昏了啊?”

她从赵承郢怀里脱身,缓缓凑到他面前。

赵承郢闭着眼,一动不动,火光中,他的面容姣好,俊朗,眉间帝气浓重。

她想起现世里,那本她研究了六年有余,太和十三年史官卓衡所修的《丽史》。

太和十三年,壬戌之秋,年仅十七岁的史官卓衡被指控私修国史而押入阊都刑狱。

其兄长卓修呈上他写了一半的《丽史》书稿给汉宣帝,汉宣帝赵匡读罢惊诧不已,对着卓衡的《丽史》叹道:“若非活三世圣人,怎如此知晓汉事。”同年大寒,卓衡拜为青台令史受诏修史。

汉国历经五帝,赵承郢位居三,世称汉昭帝。

卓衡如是写:“汉昭皇帝赵承郢,不暗治国安邦,不思民间疾苦,唯有皮相尚可。”

姜文瑶凑近,定睛一瞧,没想到卓衡是写实派大师。

他确实长得俊俏,勾人心魄,要是不花心,一心一意只爱她,她还真考虑以身相许。

姜文瑶见他昏过去,方才放下羞耻之心,偷偷摸摸,小心扯掉他箭伤处的衣服。

她推掉他箭伤处的衣服,一口还在微微溢出鲜血的箭伤,袒露在她眼前。

赵承郢肩部的肌肉,随着的呼吸上下起伏。她鼓起勇气,凑近了过去,一股血惺味扑鼻,她都快跟着窒息,晕厥过去。

他有点惺。

姜文瑶顾不了那么多了,箭毒扩散,要是影响汉室传宗接代,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君王不举,史官下笔,当成千古笑柄。

如此她年方十八,守活寡,当成千古笑柄。

这魏宁用毒都不会用,这要是被她姑姑魏芷知道,她下了不孕不育之毒,怕不是要活活气死。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卓衡《丽史》写什么都行,可不能写汉昭帝不举。

寒夜里,那伤口像温泉一样。

姜文瑶嘴唇微启,凑上他的箭伤。

她闭着眼睛,偷偷且轻轻地吮吸箭伤里的毒血。

她怕弄疼他,更怕弄醒他,从而看见狼狈不堪,不堪廉耻的她。

她吸出,吐掉,吸出,吐掉,毒素褪去,直到伤口由黑变红。

姜文瑶吐干净嘴里的毒血,正当她再次用嘴凑到箭伤处时。

她的目光撞上了赵承郢的瞪大的眼睛。他居然背着她醒了。

“口是心非,”赵承郢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你居然贪我身子?”

“我贪生怕死,”姜文瑶用干净的手帕,轻按在他箭伤处的肩膀,反驳道:“你不挺享受的吗?”

“夫人,小嘴温软,解毒又解乏。”

“刚我骗你了,这是不孕不育的毒,别日后不举。”

赵承郢一时语塞,“夫人,这是同本王开玩笑。”

“不信你回去看话本试一试。”

“要不现在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