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之前怒气上头,不小心杀了一批人。前些日子在凌府,又不小心损失了一批人,如今手中能用之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但目前看来……这个丁世尧太不识抬举,竟然不知道提前打听好他的喜好,就敢与齐瑛如此亲密无间了!
或者,他明明知道他的喜好,却还敢与齐瑛如此这般,岂不是说明他眼中无主?可恨,该杀!
司徒骞越想越愤怒,恨不得直接下去杀了他。
但他又想起自湖边落水以来,他还没有和齐瑛正儿八经的见上过一面,更别说二人手中彼此的“相认信物”了。
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他们的再遇,能是带点儿美好的,令她也印象深刻的。
所以……他只能把这一腔怒气都对准这个不知死活的丁世尧,打算狠狠教训教训他了。
……
斜对面酒楼二层,某扇木窗突然关闭,隔断了那些令人不适的阴毒视线。
齐瑛加深了唇边笑容,“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利落道:“丁兄,夕阳西斜了,咱们也该各自打道回府了。”
“啊,可是……我还想请姑娘一起用过饭,再亲自送姑娘回去呢。”丁世尧赶忙跟着站起,依依不舍道。
“下次吧。”齐瑛想了想,又话里有话地补充说,“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
丁世尧却只听见了“下次”,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我会再给姑娘递拜帖的!”
*
然而,等他再次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了。
丁世尧只差人送来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说,自己临时被派去做事了,这些日子委实是辛苦操劳。好在,不日就要回京了。一旦回京,他当天就会来齐府拜访。
信末,他还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来表达他的思念与期盼之情。
齐瑛却仔细看着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些有用的信息。但丁世尧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唯一有用的信息,是提到了水路。
他说,他这次是秘密从水路离京的,不过即将从官道返回。
而大周朝的疆域其实并不算特别辽阔,北边又是寒苦高峻之地,因此齐瑛推断,他这次是下江南去了。
可按理说在这个时点,丁世尧应该是在吏部打杂学习,为之后被调派各处做官做准备才是。
他偷偷摸摸下江南去干什么?
或者说,司徒骞让他去江南干什么?
齐瑛百思不得其解,边走去书房,铺开一张大周朝疆域图来看。
她默默看着南方各州府的位置,在脑海里把已知的各种情报梳理好,逐一对比,然后……明白了。
应该是南洲。
南洲王是司徒骞的皇叔,也就是老皇帝的兄长——司徒桉。
想当初明明是二兄弟一起打的天下,但老皇帝不讲武德,先行入京称了帝,随即就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去了虫蚁横行的南洲。
难道说,司徒骞要和司徒桉联手了吗?
但他就不担心司徒桉这个皇叔,会与他抢龙椅吗?
齐瑛思来想去仍不得要解,索性抬脚走出书房,去找齐太傅。
……
东宫,秋风萧瑟,拂过血红色的枫叶。
枫叶打着旋儿悠悠落下,没一会就在地上集了薄薄的一层,无声盖住了青石砖块上还未彻底被洗干净的血色。
因为就在一刻钟前,李皇后派人送来了两个貌美年轻的侍女。
那两个侍女应当是听说过司徒骞的狠厉之名,战战兢兢地伏地跪拜,颤着声音说:“皇后娘娘有旨,命奴婢二人来伺候殿下。”
司徒骞随意懒散的坐在软榻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哦?如何伺候?”
一时沉默。
“自然……是殿下说了算。”其中一个胆大的,如此答道。
在旁垂眸静立的吴尚顿时心里一紧,暗道不好,这样回答必然会惹怒司徒骞。
可那两个侍女又没在东宫服侍过,甚至都没和司徒骞说过几句话,自然对此一无所知。
于是,只听司徒骞不明意味的冷哼了声,起身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她俩面前蹲下。
他伸出双手,玩味的分别抬起她们的下巴,暗示意味满满:“你们可愿……与本宫一起,快活快活?”
两个侍女哪里敢说不愿。
不等司徒骞看过来,吴尚就知趣的叫了殿内的其他人一同离开,并垂眸关上殿门。
他们沉默地等在门口,脸上都是惋惜与不忍。
很快,从门缝里传出来一阵调笑声、急切的喘息声……接着,那些暧昧黏湿的女声又变成了恐慌的求饶声。
再接着,两声急促的惨叫声过后,司徒骞懒洋洋地高声唤吴尚进去。
吴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表情,低头推门走进去,等候吩咐。
空气中漂浮着几种不同的黏腻味道,吴尚下意识想皱眉捂鼻,但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