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太医呢!素来看看本宫的坤儿伤势如何,尽快将他救治好!”
“还有来人啊,先把猎场给我封了,然后速速给本宫去查,查个水落石出!”
“还请诸位都不要妄动,在此事水落石出前,还请安坐赏舞。”
“……”
李皇后清晰地发出一系列指令后,就又恨又心疼的跟在司徒坤身后,去了扎好的帐篷里。
而过了会儿,司徒骞也骑着马回来了。
他的马背上猎物可不少,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他扫视一圈后,举起一双被射穿的大雁给齐瑛看,很是得意洋洋。
反正李皇后和她的亲信都去关心司徒坤的死活了,齐瑛便微微一笑,举了举酒杯,以示庆贺。
司徒骞这才一扫心中郁气,命人将他猎的那些猎物归置好、算好数目,然后才回到自己座位上,边喝酒边看舞姬跳舞。
吴尚赶忙快走几步,弯腰低声与他说司徒坤被射伤的事,还苦口婆心道:“二殿下是殿下的弟弟,殿下也合该去探望一二,以示兄友弟恭。而且李皇后也去了,所以殿下更应该去走一趟。”
司徒骞心中暗喜不已,表面上却只是不耐烦的啧了声,与他唱双簧:“本宫累了,休息片刻再说。”
诚然,是他暗箭伤的人。但他特意叫吴尚去偷来某一个公子的备用箭囊,所以就算他们母子二人要查,查出来的也只会是某个倒霉鬼。
他完美地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之所以说待会儿再去么,那纯粹是为了维持他这一向与中宫不合的场景。
若是他现在急忙巴巴的赶过去了,反倒惹人猜忌。
真可惜了,他还得强压下心头的痛快,再蔫儿巴的呆坐着,演上一会儿……
司徒骞兀自好吃好喝了一会,才不情愿地起身,去“看望”司徒坤。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已经睡着了,腿上包得挺严实。
李皇后脸色还依稀有泪渍,眼圈红红的,也不知抱着她那无用的儿子哭了多久。
司徒骞慢步走进来后,夸张的惊叫一声:“皇弟,你这是怎么啦?!”
李皇后闻言,用看死人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司徒骞说了一堆同情又心痛的话,过足了戏瘾。
帐篷内一阵死寂,落针可闻。
李皇后再三深呼吸后,才幽幽道:“太子打猎可还快活?”
司徒骞惋惜的叹了声:“本来心情挺好的,可自从知道皇弟意外受伤那一刻起,便快活不起来了。”
对此,李皇后只是冷笑一声。
司徒骞玩味般的在这儿赖了许久,兴致勃勃地欣赏了好一会他们母子的暗淡表情,才提出告辞,准备走人。
李皇后却突然冷不丁的说:“太子,你为何会暗箭伤人?难道你不知道,陛下最不喜欢兄弟阋墙的事发生吗?”
“皇后这话何处来呢?我何时做过此等事情,我可是一直忙着狩猎,不信你跟我出去看看我那些猎物……”
见司徒骞狡辩,李皇后震袖起身,拿着一根断箭逼问道:“那这箭太子要如何解释?这不是你所用之物吗?!”
司徒骞下意识反驳:“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我的东西!”
李皇后乘胜追击:“哦,太子明明连看都没看,却反驳如此之快。你是心虚,还是我说的就是事实?”
司徒骞顿住,眼神怨毒起来。
原来这李皇后早就在这儿等着他,就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呢!
但司徒骞咬死不承认,大大咧咧的扬长而去了。
等他阴沉着脸走回去后,齐瑛顿时明白,他出师不利,怕是没能过李皇后那关。
于是,她紧跟其上,请求拜见李皇后,说是来探望二殿下伤势的。
李皇后赶忙命人放她进来,一见她就拉着她的手,泪水涟涟:“齐姑娘……你看我儿……”
齐瑛仔细叫来太医问了问,心里便明镜似的了,做出耐心安抚的模样:“娘娘不必忧虑,太医都说了二殿下并未伤到根本,那就说明他是吉人有天相,必定会早日康复。”
“总算来个能宽我心的了。”
李皇后拿手帕擦掉眼泪,借机跟她说,想让她多留下一会儿,好让司徒坤醒来便能一眼瞧见她,心里也好受一些。
齐瑛假装为难,在她的连声请求下,只好勉强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李皇后激动不已,过了会儿就借口说还要回去主持大局,把她单独留下了。
齐瑛百无聊赖的坐那儿挑了些茶水果子吃。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权势,皇后这儿的东西就是格外好吃,不仅颜色搭配精致和谐,糕点入口即化还不觉得甜腻,茶水清冽味苦,刚好能解果子糕点的甜。
真是纯纯享受啊。
看得出,下人们是铆足了劲儿、费足了心思,才想出这样的搭配。
哼,若是李皇后多费些心思在些别的地方,也不至于被她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