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力抿唇。手背被一只温润的掌心包裹,手里多了一个硬物。
许暮芸借着窗帘与玻璃幕墙底微弱的缝隙中渗透的暗光,发现手里攥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上“渣打银行”的字样依稀可见,一早放在床头柜,自己没注意。
许暮芸好歹是富人家的孩子,黑卡这种东西,一眼便知。
“这张副卡是你的,随便花。你负责花钱,理财这种辛苦事,交给我。”谢辰泽移开身子,与她并排靠在床头。
“你不怕我从里面取出2000万还给你,再和你离婚?”许暮芸侧身用银行卡在他面前晃动。
手腕被箍住,一阵低语在耳边飘过,沁入心脾:“你若是这样做,我也认了。”
这种没有底线的事,许暮芸做不出来,扭动手腕,对方卸下力道,把手抽回:“我开个玩笑,六叔别介意。”
又是一声“六叔”。在夜阑深静的夜晚,一个躺在身边的女人,低声细语中略带调戏地喊他“六叔”,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这份情欲中的禁忌,犹如流火焚遍周身,烧得叫人神志不清。何况之前他还吃了许多让人活力充沛的食物。
隐匿于黑夜中的双手,牢牢攥紧枕头,指缝陷入软绵的塌陷,骨节略带几分生疼,微弱的疼痛感,减轻几分强抑欲望带来的苦楚,渐渐恢复到平和的心境。
仅仅是第一夜,那句“你不动,我不动”的话,当初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实属草率。
偏是这个磨人的妖精,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那件……那件睡衣你怎么找到的,我明明把它藏起来的。”
那件情趣内衣在她心里别扭好几天,今天被他撞个正着,不把话说清楚,憋在心里难受,整天提心吊胆,必须要告诉对方,她没有这种癖好,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
“你忘了茂叔每隔三天要来投喂那只猫?”
他嫌弃饱饱,碰都不碰一下,所以她才想到把睡衣藏在猫窝的毛毯下。不是他找出来的,心中对他斯文败类形象落下去几分。随着茂叔的名字在耳边响起,将他50多岁的年纪,外加一副正派的作风,把他和情趣内衣串联在一起。
许暮芸不禁联想起,茂叔打扫猫窝,无意发现一件黑色的奇怪睡衣,在窗前抖开,前后翻看,用不明觉厉的狐疑仔细打量和揣测……
许暮芸你在想什么!清醒点,打住。
“以后这种东西我会藏好,保证不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许暮芸解释道。
“还有以后?没有人会误会。”
“停!换个话题。”
真是出息!自己挑的事,人家没下套,倒把自己给套进去。
连日来谢苗苗给她的食物里补充养分,今天有个男人躺在身旁,蛰伏多日的那股欲望总也散不去。睡不着硬逼自己和身旁这个究竟是丈夫、还是六叔,时不时搞混的男人聊天,总好过一时忍不住,做出令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幽静的主卧里,一对相熟仅一周多的陌生夫妻并排坐在床头,彼此聊着过往的趣事,分享日常的片段,偶尔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随着窗外那道看不见的月光悄然东去,愈发明亮,许暮芸逐渐沉入梦中。
在梦中,他靠在温泽宽厚的肩膀上睡觉,熟悉的感觉慢慢找回,嘴角轻轻扬起,口中呓语:“阿泽,我找到你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