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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重生后想要登基 病亡

来写。

女子写女英娥,总会有些仰望向往之心,不会乱写乱改,若是交由男子续写,我总怕他不公正。”

这世间有一多半的男子,总是看不起女人。

李明昭把这件事看的很重,不想失败,也不想赌运气。

她不受宠,与一些权贵交情不好,昔日的姐妹因她和亲蛮人的事看不起,她自然无法求这些人帮忙。

至于她那个皇帝外甥……名义上的外甥罢了,明着说她和亲受苦,可实际上,自己得到的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封号,用来安抚人心罢了。

她若是真不长眼的凑上去推托遗愿,那才是要把自己的书稿束之高阁。

便是她担忧是小人之心,若皇帝真胸怀宽广的答应了,随意从翰林院调派一个官员来写这本书,李明昭也怕他写不好。

思来想去,这才未完成的书托付给自己曾经救过的忠仆。

田茯苓犹豫的看着李明昭,最后,她答应了:“公主,茯苓定不辱命。”

听到她答应了这件事,李明昭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心底压着沉甸甸的事有了地方安置,负担遍少了一半。到了午时,她突然有些胃口,吃了一些羊汤面。

下午,李明昭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又能正常说笑了:“今年还未来得及赏梅花。茯苓,我记得咱们府往南边走有一片梅林,去年冬天回来的时候见过,那花在寒冬腊月开的好极了。

你去为我摘一瓶梅花吧,我想看了。”

“公主想看,我马上去摘。”田茯苓疾步走出房门去摘梅花,生怕自己不够快,还骑走了府上的矮脚马。

她刚走没一会,等在外院客居的钱三娘被管家引着往里走,李明昭从不失约,昨日约钱三娘吃酒,今日酒吃不成,也要与此人说说话。

她们只说了一刻钟的话,茶未凉,话已尽。

端茶送客,当侍女引着钱三娘朝外走后,李明昭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满脸怅然。

她的眼睛看着窗户间隙露出来的几缕光,神志渐渐地不甚清晰。

方才李明昭问钱三娘的一些话,还有几句仍在脑海中回响。

李明昭:“我信你是穿越之人了。能否告知我,千年之后,后世之人如何评价我?我,可曾名留青史。”

穿越女钱三娘支支吾吾:留了,但……名不详,评价也……”

说了半天,却是不敢再说下一句。

她没说完,但李明昭已经悲哀的懂了。

因为懂,所以不甘。

她也会骑马射箭,也曾读过锦绣文章,年少时也曾暗自敬仰开国时能够带兵打仗的定国大公主,佩服百年前登基的女帝圣皇。

可她李明昭并没有施展抱负的余地,只能和亲塞外,困陷异族,看着国力日渐衰败。

她这一生是被抛弃的棋子,是乱世中无力自主的浮萍,是如货物一样被夺来夺去的政治符号。

可笑,真是可笑。

李明昭笑了两声,胸口绞痛,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田茯苓策马奔腾,背着一篓红艳的梅花满脸焦急的回府时,正碰到气息微弱的公主在发疯的念着什么。

李明昭困在病榻上,剧烈的喘息着:“我不甘心。”

“若是如此,我不甘心!”

茯苓不知怎么了,吓得两眼含泪:“公主,我摘花回来了!”

她把摘来的梅花捧到李明昭的面前——傲雪凌霜、红艳艳的花瓣。

茯苓忍着泪意,安抚她:“您看,这梅花开的很美。”

李明昭怔怔的望着这梅花,自嘲一笑,断断续续的说:“花……很美,可惜……过了冬日要败了……”

说着话,她气若游丝、眼前发黑,胸中闷着一口气,像是肺腑烂了个洞还压了一块塌天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李明昭知道,自己怕是真的大限将至。

她招了招手,让茯苓凑过来,想要交代后事,然而一时间,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说不清楚话。

茯苓赶紧把梅花插到一边,在房间找到了原本备下的参片,手指掰开李明昭的牙齿,把参片压在她的舌头下面。

李明昭缓了缓,像是回光返照般,又有了一丝精神。

她指了指桌子上未完成的书稿,一脸遗憾。

“帮我,写完。”

“拿我,玉佩,去找,石大人,他是我扶持……让他帮你牵线。”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李明昭的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抓着田茯苓的手掌。

“遗书,我已写好,财产一分为三,写了契……去衙门盖官印,托付于你的事,定、要如我所愿。”

她是真的给茯苓分了财产,并非戏言。

交代完后事,李明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榻附近矮桌上那卷书稿,喃喃道:“可惜……”

她再也无法亲自写完了,也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这书在后人那里,是什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