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笑道:“嗨,宣传了,他们家也没那个胆子真动手动脚,但虱子不咬人膈应人呐,人家碰上了口头口花花几句,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死不是?”
那倒也是,韩婉箐点点头,她认真道:“您说的我们记住了,以后在队里一定小心。”
听人劝吃饱饭,马大娘看她们听劝,就觉得自己花心思给她们讲的没白费,她又念叨:“你们也别太紧张,我们大渔生产队老队长管得严,队里民风治安都不差,没其他队里那么多混混二流子狗屁倒灶的事,大家都好相处的很,你们呆久了就知道,来大渔生产队可算是你们来对了。”
韩婉箐还没来得及点头,马大娘的儿媳妇廖娟娟就嘀咕:“那不一定吧,队里还是有几个二流子让人头疼的,我觉得韩知青她们也需要注意呢。”
韩婉箐疑惑,陈果也秉着呼吸小心看向廖娟娟。
马大娘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谁,眼睛微妙了一瞬:“你说康娃子他们?”
陈果一想到白天那三个像熊一样的男人就打哆嗦。
韩婉箐静静看着婆媳俩,等她们继续说下去。
廖娟娟嗯了一声悄声对两人道:“你们白天应该也见过了,跟着老队长一起回来的那三个大高个,明明都是正当壮年的年纪却不好好上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的工分连自己的口粮都不够,还要倒啃家里,是我们队里有名的几个混混。”
韩婉箐诧异,那个叫康娃子的男人身量极高,目测超过一米九,穿着衣服都能看出他身板极其结实又不显粗壮,对方虽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面相严肃但气质看着不像混混啊。
廖娟娟撇撇嘴:“尤其是打头那个康娃子,叫赵平康,他家祖上是北方人,祖爷爷那辈听说还当过土匪,他爹当年是寨子没了逃难过来娶了我们村大姓王家的姑娘才落在这边生的他,所以才人高马大的比我们村里的男人都高出一大截。”
“他呀也不知道咋想的跟他那两个跟班都留了一脸络腮胡子,照面一看就像土匪出山,整天还不好好下地,招猫逗狗打架斗殴当上村里一霸,村里好多人都怕他,我家大宝小宝晚上不睡觉闹作妖,只要喊一声他的名字,立马就能把两个孩子吓乖。”
陈果本来就胆小,听完更害怕了,慌张看向韩婉箐,虽然才相处了一天,但对方情绪比她稳定,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
韩婉箐听前面说人不爱上工,不爱干活还没啥反应,毕竟干活这事吧,虽然是现在的主旋律,但不爱干活也没犯天条。
可是打架斗殴?
她向廖娟娟询问:“是打什么样的架?”
要是仗着武力值欺负人可不好。
廖娟娟眼神飘忽一下,看向婆婆,经马大娘点头才继续给她们爆料:“这也算我们村的丑闻了,但你们后面既然要长时间生活在村里那就肯定会知道,我就给你们说说吧。”
“他啊,是看上人家媳妇,就打人家丈夫了。”
“啊?”韩婉箐惊讶。
“都是队里传的,具体也不清楚。”廖娟娟摆摆手:“郑家儿子多好的人呐,也不知道咋惹着赵平康了,把人家往死里揍,还是三更半夜在稻田边上,郑家媳妇拉都拉不住,事后抱着满脸血的丈夫哭得可惨了。”
韩婉箐迟疑:“那也扯不上是他看上人家媳妇吧?”
廖娟娟唏嘘:“郑家小儿子和小媳妇都长得好看平时可恩爱了,郑家儿子半夜被打后,郑家老婆子堵着赵家门骂赵平康,质问他是不是看不得自己儿子跟儿媳好上不甘心,赵家这边让她们滚,郑家小媳妇那边每次被问到都哭哭啼啼的说不清楚,队里人就猜,赵平康跟郑家小子和媳妇都是同龄,指不定就是之前喜欢郑家媳妇,结果人家看不上他,他才在小夫妻结婚后报复人家丈夫的。还有一种说法是赵平康勾上郑家小媳妇,两人相约去稻田私会被人家丈夫抓包才把人丈夫往死里打,但是这个说法又站不住脚,因为郑家小媳妇要真是有苗头出轨,她丈夫和婆婆不会对她一点脸色都没有。所以呐,大家还是猜赵老三是得不到就生恨,他那形象名声,十里八乡没姑娘敢嫁的,注定打光棍。”
半夜三更,稻田,三个人都在,打人。
韩婉箐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也不好做出评价,就是总觉得这事情哪里怪怪的。
廖娟娟又说:“总之赵家老三这个人在队里名声极差,你们最好也避着点走,队里小孩子都传他爱喝人血吃人肉呢,虽然这一听就很夸张吧,但真的可止小儿夜啼,是个极危险的人。”
陈果都快吓哭了,韩婉箐噗嗤一笑。
“咋越说越夸张了,别吓唬韩知青和陈知青了。”马大娘撞了下儿媳妇,对两人笑道:“你们别紧张,康娃子几个在队里名声确实不好,但他们也不会轻易打队里人的,平时也很少在队里晃悠,你们注意遇上了别搭话就行,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也不会单独欺负你们两个女孩子,再说了真有什么怕的你们就找大队长,他是康娃子舅舅,还是能把人管教几分的。”
韩婉箐轻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