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年却出了事。一连几个青壮男子在山上的蜂场被害,且死法极其蹊跷。
据这店小二说,被害之人都是死在夜间,尸体惨白惨白的,全身上下的血管里一滴血都没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可偏偏死者身上一点伤痕都找不到。
所以百花镇上人人自危,山上的蜂箱都顾不上了,一到晚上就封门闭户,这才安生了几日。
出事之后,官衙立刻派了人来查,可便是干了三十年的老捕快,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怪的死法。
说道这里,老板压低嗓子:“几位说,这能是人干的吗?肯定是鬼怪杀人啊!”
秦牧荒神情微微严肃,“哦?老哥为何这般笃定?”
老板示意他们围过来,语气透出恐惧:“有人看见了,惨白的月亮底下,一个比纸还白的女鬼,撑着把红伞,飘在尸体旁边,一口一口地吸血!”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老板喝了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
叶宁星猜测:“红伞女鬼?会不会是.......魔物附体在凡间女子身上作恶?”
秦牧荒语调微冷:“无论它是什么,都死到临头了。”
当晚,叶宁星睡在临街的房间里,说是睡,其实是凝神修炼。
夜晚晴朗无云,明月的光照在纸糊的窗子上,叶宁星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推开窗子,看见一只个头不小的蜜蜂嗡嗡飞过。
这里的蜜蜂晚上不归巢吗?还是说它迷路了。
她从蜜蜂身上没有感到任何的邪魔气息,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一只普通的蜜蜂。
许是百花镇的古怪让她有些敏感。
她没在意这小小插曲。
第二日,镇里又出事了。
一大早,客栈老板便在大堂里哀叹:“以前出事都是死在山上的蜂场里,这次怎么出在镇子里了?”他脸色忽然煞白,“难难道,女鬼追到镇里来了!?”
这次死的依旧是个青年男子,死法同之前的几起一模一样。
百花镇中间有条河流穿过,发现死者的地方正是河流石桥处。
叶宁星三人赶到石桥,死者的尸身裹在一卷破席,露着一只惨白的裸脚。
围观的人发出惋惜的叹声,死者是家中的独子,前几日去临镇做工,还未与家人重聚便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有个中年男子拱手问一名官差打扮的人,“老捕头,可有什么线索吗?”
被称为老捕头的人摇摇头,“死者大约是正要过桥时被害的,除此之外,我也看不出什么了。”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杂着“女鬼”“吸血”之类的词。
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老妇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伏在草席上放声痛哭。
“儿啊,娘的心肝啊,你就这么走了,丢下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秦牧荒蹲下,轻声安慰了老妇几句,取出一枚银子送给她。
石桥处生着一颗高大美丽的树,正值盛时,粉色花瓣开了满树。百花镇人家喜种花木,有这样的景致也不稀奇。
昨夜和今晨都是晴好的天气,花瓣在沉默的晨光里打着旋儿落下,越发衬出花树下生离死别的悲哀凄凉。
老妇捧着银子,一个劲地给秦牧荒磕头。
叶宁星心中一酸,眼窝有些温热。
她竭力压下嗓子里的异样,扯了扯秦牧荒的袖子。“你不是要验尸么?”
秦牧荒摇摇头,“听说亡者的尸体会暂时安放到义庄,到时再去看吧。”
他顿了一顿。“当着死者亲人的面验尸,实在有些残忍。”
听周围的人说,死者家里贫穷,平时在本镇的蜂场帮手赚些家用,出事后母亲不让他去蜂场。死者便去了临镇做了半个月短工,完工后东家招待酒喝,结果误了归来的时辰。
这一误,竟把命都搭了进去。
顾无忧冷眼看着这一切,见她一副眼圈发红,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忽然问道:“你在可怜凡人?”
“这样的人间惨剧,任谁看了都会伤心吧?修仙者和普通人并没有不同。”叶宁星淡淡道。
顾无忧摇摇头。
“修仙者生命漫长,大部分时间是在枯燥无味的修炼中度过,对人世的生老病死会慢慢淡泊。等到你修炼有成,说不定只觉得这些蝼蚁吵闹。”
叶宁星微笑:还好我天资一般,修炼无成,还保留了那么一点俗世的情感。”
顾无忧凝视着她,眼眸里的蓝在日光下闪烁。
他扭头看了一眼流动的河水,“别伤感了,若真心想帮他们,就快点找出为祸此地的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