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痒。
拥有一副不错的容貌,或许是她的幸运,但这副容貌与王姬相似,却会给她带来灾祸。
回忆早晨的闹剧,阿瑶仍觉得荒谬,以至于她笑出声音。
但如果没有祁硕及时制止雍衡,她还会觉得好笑和难以置信吗?
阿瑶望着已经一片乌黑的天空,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份的卑微。
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身份的鸿沟伴随权力的悬殊,让所有不满和反抗都显得不自量力。
在其他人迎接王姬抵达雍国的宴席上,她作为婢女没有资格参与到贵族之间,于是独自寻了大殿的一角。
烛火未及的大殿角落里,从门外进来的公子殊神情复杂地靠近她,他的声音压得低,显得有些喑哑。
他称呼她“薇姬”。
“你又计划做什么?”他接着问。
寒气首先出现在脚底,以瞬间的速度传到她的后背,然后是牙齿。
“我不是她。”她回道。
但男子身上的温度却在靠近,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衣襟,阿瑶慌乱中捂紧领口,连同上面的手指也被用力压下。
弓起的指节抵着她的手心,力道往外推动。
恰逢殿内的舞蹈结束,雍君望向黑暗的角落,问:“殊儿因何不落座?”
紧张的呼吸声中,他抽离了手,令人感到压迫的身影随之离去。
那次之后雍殊没有再认错人。
被成年男子的身影完全笼罩的恐惧在今天又一次出现。
雍衡登门,王姬迟迟不来,阿瑶安静地守在一旁。
他打量起她,带着对比与评估的目光从上到下来回几遍。
残留的记忆很混乱,被拉扯的手臂、其余婢女垂下的视线、雍衡轻慢的言语,这些碎片在脑海中重复地播放。
祁硕赶来时,她已经被拖到大门外。
事情太突然,她几乎忘了反抗。
祁硕拦不住雍衡,直到王姬出面,才终止了混乱。
想起祁硕被雍衡手下打伤的模样,阿瑶眼角湿润。
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他却没有退缩之意,即使被他们打倒在地上,依旧不忘护着她。
他真的对她很好。
不远处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朵,他们议论她的长相,怀疑她在雍衡面前的蓄意勾引,鄙夷她差点背叛王姬。
王姬……
阿瑶的呼吸猛地停滞,几乎所有人都在她和王姬中选择王姬,她是退而求其次,是暂时的抚慰。
那祁硕呢?
他能否将她和王姬完全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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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所以侍从都被屏退,没了其他人存在,祁硕不需要伪装。
他的嘴角染上了乌青,唇色因疼痛而苍白,但愤怒让他的脸涨得通红,没了在真正的王姬面前维持的风度。
这段时间让他如坠梦中,真实与虚幻将他的灵魂撕裂成藕断丝连的两部分,拉扯他的情感与理智。
他看着沉默坐着的冒充者,咬牙切齿道:“你背叛了我们的合作。”
王姬低头整理裙摆,闻言动作一顿,相比祁硕,她十分冷静:“我没有伤害她。”
“只是不识人间疾苦的王女,在失去身份的那一刻,她的无能也暴露了。”
祁硕冷笑出声,他看着冠冕堂皇的女子,华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璀璨的珠宝装饰着她,无论她去到哪里,众人簇拥,花团锦簇,她偷窃了别人的一切。
他鄙夷她的做派,却不得不在她面前恪守“手下”的本分。
“你已经得到她的身份和地位,即使你不存感恩之心,也不该如此嫉恨她。”如果说在平末时他没有看明白,但今日没有她的放纵,雍衡根本无法在她府上夺人。
“嫉恨?”王姬平静的面具出现裂纹,薇姬有什么值得她嫉妒和仇恨,不过是一个空有天子宠爱的草包。
祁硕身后的树叶已经枯黄,失去绿意的树木像垂危的老人,而这个青年生机勃勃,满腔怒火,拥护正义来审判她。
如此讽刺。
王姬波动的情绪顷刻间平息下去,“祁硕,这是我们的合作,没有你,我无法顺利地顶替她。”她乌黑的瞳孔映着他的身影,薄唇轻启:“你以什么立场质问我是否感恩她,王姬的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