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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饮这杯美人酒 贵人

,这样的事她如今可做不出来。

她悄悄绕到耳房去寻芳菲,把林贵人所托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偏是你心肠好,既已应了她,就且去吧,下不为例。”

芳菲是舒妃的心腹,自然同主子一条心,可对小九她们也颇宽容,她如此说,便是做了担保,小九再三谢过,出了承乾宫直往延禧宫去。

二宫同为东六宫,位置却不可相较,延禧宫实在偏僻,小九自从入宫后,所经过的也无非内务府和承乾宫两处,如今乍一出宫,竟不分东西南北,在宫道上迷了路。

小九捧着书,左顾右盼辨别方向。

不期然迎面来了一队太监宫女,领头的竟是故人。

“溪月!”

“……贞儿?”

为首的那个,不是姜贞儿又是谁。

小九想起前几天和妞妞聊起,据妞妞说,自从那事后,姜贞儿就再也没回过下人房,不知所踪,她们不敢问徐嬷嬷,只私下里议论,猜测她是被赶出宫去了。

小九当时听过便罢,没有放在心上,此时见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觉十分惊喜。

惊喜之余,姜贞儿变化之巨,几乎令她不敢相认。

贞儿与当时已经大不相同了,她本就生得眉目如画,粗布麻衣、蓬头垢面时还看不出,如今身着精致得体的衣裳,姣好的身段尽显,衬得她格外高挑,比起孤傲端庄的舒妃和战战兢兢的林贵人,她行动之间溢着野性的热情,只一眼,就让人不禁幻想,如此美人若是在锦绣堆中肆意欢笑,该是何种风情。

姜贞儿在此地见到小九,亦十分意外,她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先走。

人行渐远,她回过身来,开口道:“你怎会在此处?”

小九手里还捧着林贵人的书,便笑着答道:“奉命去延禧宫送些东西,路过而已,你呢?”

“我如今在翊坤宫当差,奉皇后之命传看内务府新进的下人,也是路过,可巧遇见了你。”

皇后?

小九怎么也想不到,昔日一别,贞儿竟然去了皇后处。

姜贞儿言语之间亦有得意之色,问她道:“你在何处当差?”

“在承乾宫伺候舒妃娘娘。”

姜贞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寻不见你,我各宫都去过了,唯独缺了令妃和舒妃处。”

她在寻她?

看小九面带疑惑,姜贞儿笑道:“当日之事多亏了你,我想着找机会谢你,却总不得见,今日事急,改日我自去承乾宫寻你再细说。”

小九闻言也微微一笑:“也好,差事要紧。”

——————

作别姜贞儿,小九沿着她指的方向继续行走,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才找到延禧宫。

不光地处偏僻,连门庭都被杂草掩着,是显而易见的凋敝冷落。

小九叩开门,延禧宫的小太监一听说是承乾宫的宫女,立刻着人禀报,殷勤地迎她进来。

延禧宫为前后两进院,只住着两位嫔妃,主位是怡嫔柏佳氏,再有一位就是小九此行代为探病的揆常在了。

怡嫔听说来意后并没有见她,只是指了一个宫女给她带路去揆常在的寝殿,那宫女对她倒十分热情,一路上又是问安,又是夸赞,在寝殿门口又好心叮嘱道:“常在断断续续病了好几个月也不见好,姑娘万万不可久留,小心过了病气。”

小九笑着说了感谢之语。

甫一进殿,里面便传来一道低哑的女声。

“不是叫你别来了么,来一次就要看她脸色一次,何苦来,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咳咳……”

这位揆常在怕不是把自己当成林贵人了。

小九在门口并未再进一步,略微高声回道:“奴才是承乾宫的宫女,林贵人使唤奴才给常在送些东西。”

那道声音顿了顿,良久才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衣物被衾摩擦之声。

“进来吧。”

小九走进去,越往里走,越闻得一股糜烂腐坏之气,等走到床榻边,几乎臭味扑鼻。

她甚至来不及皱眉头,因为揆常在正勉力起身,行动十分艰难。

小九忙撂下书,伸手去扶她,好不容易坐起来,床榻上却连个靠枕也不见。

揆常在微微抬手指了指架子上的大氅,张了张干涸的唇,道:“叠一叠让我靠着。”

小九快步走过去取下来,这大氅是冬装的式样,可摸上去比寻常冬衣单薄许多,倒不知是什么季节穿的。

她来不及多想,边走边叠了几折放在揆常在身后。

这一番劳动下来,揆常在已经满头虚汗,病弱至此,令小九心中纳罕。

她喘了半天的气,才慢慢平复下来,问道:“你家贵人给我送了什么东西……咳咳……拿来我看看。”

她说一句话倒要咳上半句,小九听在耳中,好不心酸。

她回身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书,想要递给揆常在,可眼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