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贵,全家都宠他宠得的不行,除了上回被林珊删过一耳瓜子,他从来就没挨过打,冷不丁被木板打到,才知道原来这么疼啊!
他哎呀乱叫,四处逃窜。赵桂花紧随其后,一路追打。林兰在一旁大呼小叫地喊人来帮人,刘大娘和她的儿媳妇们纷纷闻声从屋里出来,小孩子们也都隔着窗户往外瞧。
大杂院一时间乱作一团,林珊略微头大。林红着急得很,既怕她妈吃亏,又怕把人给打重了。
街坊们很快赶来不少人,大家一见这阵仗,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毕竟杨清明和林家这两闺女的事儿,之前早被刘大娘传遍胡同了,再加上后来的“富贵之歌”,基本就没有人不知道这里头的恩怨了。
平心而论这事儿好换成是自家闺女被欺负,他们恐怕打得比赵桂花还狠,但是这杨清明家可不是随便能惹得起的,真打出好歹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老周挺身而出,拦住了他的老姐姐,“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兰丫头还不赶紧把清明带走!”
“诶!”林兰一把拉过被打懵了的杨清明,迅速跑出家门。
杨家父母正在家里跟杨老爷子,一快儿喝着茶写着春联,忽见儿子被打,惊得墨都洒了。林兰哭着把情况一说,三人立刻大怒。真是粗鲁!从来没见过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
“走!上派出所!”杨父杨母愤恨不已,非要替儿子讨个公道,杨老爷子更是拄着拐杖也要跟着去。
林珊那头把众人送走之后,先把自家的年货挨个搬回家,然后边吃包子边劝赵桂花:“人也打了,气也消了,赶紧吃饭吧。”
赵桂花哼声:“我还没消气呢!赶欺负我闺女,没敲断他一条腿怎么行!”
林珊无奈:“敲断腿是要蹲大狱的,赵桂花同志。”
赵桂花被她的称呼气笑了,“少没大没小的,我就说这个意思。”
林珊笑了笑,心里却知道这事儿没完,宝贝疙瘩被打了,怎么可能不告状呢!
果然,赵桂花正吃着饭,王军就带着派出所的同事来了,“……反正闹得不行,非让抓你们,咱过去说明一下情况吧。”
赵桂花没带怕的,直接站起来就要走,还不忘拦住闺女们:“你俩在家待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林珊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的,回屋拿了包东西放布兜之后,带上林红一块儿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热闹得像菜市场。杨家四口排排坐在椅子上,林兰坐在杨清明旁边,另一侧还站着个林富贵。几个人像开批斗大会似的,不断控诉着赵桂花和林珊的“罪行”。
吴副所长都出面了,不断安抚着杨老爷子让他保重身体,这事儿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林珊母女三人来得很快,前脚刚进门就迎来一个要飞扑打人的妇女。这妇女林珊熟悉,正是骂过她不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上门骗钱的杨母。
杨母动作迅速,公安同志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她拦得严严实实,“派出所里不要打架!”
不让打,杨母就骂,赵桂花又怎么会吃亏,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是两位女士的激烈奋战,公安同志最后吼了好几声才把局面给控制住。
杨父忍着怒火,直接对吴副所长说:“我们要她判刑!必须判刑!”
吴副所长点点头:“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咱办案子还是要按照规矩来的,都冷静一下,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怎么回事儿?这个泼妇平白无辜打我儿子!看给我们打的,到现在人都是懵的!”杨母说着还含泪摸了把旁边的杨清明。
赵桂花呸:“懵个屁!我又没打他脑袋,大棉袄穿那么厚,身上八成连个黑青都没有,在这儿给我装什么晕!”她又不傻,木板打脑袋可轻可重,当时虽然生气,但是分寸还是有的,毕竟有那么多场战斗经验呢。
“你说谁装?!明明是你打人不对,还有理了!”杨母气愤不已,“吴所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吴副所长安抚了她一下,问赵桂花:“这么说你承认打人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