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娴熟,小小女子非但不显娇弱,还精力充沛,时时缠着军中将领渴求武艺。
闲暇之余,无论是将领、士兵还是文官,无不感慨她身为太祖皇帝之女,实至名归。私下里常暗自羡慕,叹自己无缘拥有这样贴心的女儿。
连自己父亲也不例外。
只可惜,四年前那场战役惨烈至极,众多武将随太祖而去,留下的也多有疏远。加之宫内太后掌权,短短四年间,她便养成了唯命是从、处处逢迎的性格。
尽管依旧身着红衣,但那繁复的宫装,却早已掩去了昔日战场上的英姿飒爽。
“无事。”陆墨凌收回思绪,对她温和一笑,“近日事务繁忙,许久未为你备些小食了。听说东街新开了一家烧饼铺,明日我带来给你,与午膳的羹汤一同享用。”
“不必麻烦了。”萧沁澜眸若星辰,“润知兄长今晨已特地为我带了。”
“润知?”陆墨凌神色微敛,目光转向一旁,“他倒是细心。”
若非父亲近日屡次叮嘱自己要勤勉朝政,勿陷情爱,又怎会让蔫润知有机可乘。
陆墨凌目光深沉而炙热,紧紧锁定于她。
昔日红裙加身的她张扬不羁,犹如烈焰般,令人渴望将其纳入掌心。
而今,她温婉柔顺,宛如春日花骨朵,亦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性格之多变,确为世间罕见,引人注目至极。
萧沁澜对他的内心波澜毫不知情,亦无意探究那些无谓的思绪,视线落在旁侧那道略显萎靡的身形上。
她拨开周遭人影,蹲下身,侧首轻声细语对蔫润知道:“挨训了?”
“嗯……”
“忠勤伯也参与其中了?”
“嗯。”
“那侧室可有对你无礼?”
“她不敢。”
“别放在心上。”望着他失落的神情,萧沁澜眼眸微眯,“很快便会过去。你身为皇姑母独子,除却我与母后,便是皇家最为尊贵的存在。”
听毕此言,蔫润知昂首迎向微风,竭力撑开眼帘,直至眼底泛起薄雾,眸光盈盈,方满含哀怜地凝望着她,“沁澜,你娶了我吧。
这样我便能远离父亲。昨夜父亲虽未动手,却令我长跪于祠堂,无垫可依,仅余冰冷的地板为伴,彻夜难眠啊!每日赴学我都是强撑着病体故作无恙,实则痛楚难当。
沁澜,放在心上好不好,我马上便老了……”
他全然不顾周遭投来的异样目光,言辞曲折婉转,无所顾忌。身为堂堂男儿,行为丢人现眼。
他身后的陆墨凌眼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一瞬,终是彻底摇头叹息。
自愧弗如啊!
往昔或将蔫润知视为对手,但经年累月的深厚交往,他的心已全然转向他者。
萧沁澜在那令人窒息的注视与近乎撒娇的语调中,抽离了指尖的触碰,既不急促也不拖沓,却足以让蔫润知的眸光顿时黯淡。
幸而詹事适时前来,倒是为她免去了必要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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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华炽盛,斑驳的光影穿透窗棂,洒落一地碎金,与绮丽的绣帘交相辉映。
香风拂面,女子凤眸含翠,翠翘轻颤,红唇微张,言道:“大人,时辰已至未初,日将西沉。若再贪恋温存,恐首辅大人会以懈怠政务之名,降罪于您,责您耽于逸乐呢……”
翰林院侍讲学士彭湛轻啐一声“聒噪”,随即猛然将女子娇躯按入怀中,翻身而上……
缠绵悱恻一番后,彭湛心满意足,“我的美人,近日朝野风云变幻,上头一再叮嘱我们要小心行事。待此间风波稍定,我必再来寻你。”
本来已疲惫至极的美人闻听此言,刹那间焕发神采,起身搂住彭湛的手臂,轻摇着撒娇道:“大人,您的话可要算数哦。
奴家在这青楼之中日夜辛劳,唯有大人您每次光临,方能让奴家得以片刻安宁。
像大人这般年轻有为、才貌出众,且官运亨通之人,奴家此生未曾得见。若大人能助我脱离这烟花之地,大人所愿,奴家皆……”
言罢,她手臂下滑,隔着衣物轻轻一触,媚眼如丝,声音柔媚入骨,“无有不从。”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彭湛终是难抵诱惑,半个时辰后,他整理好衣装,从容不迫地步出青楼后门。
小厮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虞才向他颔首。
彭湛轻咳一声,步履稳健,昂首挺胸,背负双手,尽显官员威仪。
然而刚行至街角,却见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全林携众僚立于前方,行礼后笑盈盈道:“彭大人,先皇太祖皇帝早有明训,狎妓者,无论官阶高低,皆视为朝廷重罪,必严惩不贷,先押入天牢,再上报天家,以儆效尤。”
赵全林语毕,向后一挥手,冷声道:“拿下!”
彭湛双目圆睁,在桎梏中奋力挣扎,怒斥道:“赵大人!我分明只是途经此地,你何曾亲眼见我狎妓?我要面见太后,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