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到底年级大了,许久不见主子,想到的唯一疼爱方式便是投喂。点心与菜肴整整五十四道,最后每盘只剩少半。不止主子,其余几位公子也受苦了。”
“本宫给了他们机会。”想起扶墙离开的一群人,萧沁澜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本采附和几句,转而话题一变,“今日主子与醇亲王交谈甚少,王爷离去时神色犹豫,面带失落。”
“润知贤能出众,亲王之位确实委屈了他。”
“主子……”本采擦拭的动作缓了下来,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止于唇齿。
“不合适。”萧沁澜斩钉截铁,再次阐明立场,“本宫所行之路,注定孤独且布满荆棘,不容半点心软与软肋。太后治国三年,明昭王朝繁荣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新法纪深得人心。此刻正是清除障碍,巩固天下安宁之际。”
“那……陆二公子?”
萧沁澜答得斩钉截铁,“本宫将不遗余力,扫除一切。”
所有妨碍润知登基的障碍。
她话未言尽,补充道,“没有例外。”
本采听罢未再多话。
自家主子性情复杂,既多情,又特别无情。
对下人关怀备至,却从不鼓励无谓的牺牲。
曾有人急于报恩,不顾自身安危完成任务,仅此一次,却换来主子大怒,闭门绝食两日,任凭谁劝也不听,出来时身形消瘦至极,几近虚脱。
主子曾言:“身居高位者,当以庇护万民为己任。”
自此,无人再敢轻贱生命,而暗卫营及各方势力,对主子的忠诚更胜往昔。
世间高位者众,却无人能及主子这般真心爱民。
思绪间,院外忽有异响,本采即刻警觉起身。
萧沁澜亦有所感,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后起身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枚簪子,静待事态发展。
大事未成之前,她素来惜命,此番出宫亦不例外,随行带了众多暗卫。
能悄无声息进入院内,让暗卫既不出手亦不通报者,也就与她有肌肤之亲的陆承韫。
果然,一人影驻足门外,礼貌地敲了三下门扉。
本采开启房门行礼后退下,将空间留给二人。
屋内,萧沁澜把玩着手中锐利的簪子,“怎会选择今夜前来?”言罢顺手将用过的毛巾抛给他,复又躺于床内,指尖在湿润的发丝间打转。
她这副随意自若的模样,让陆承韫心中积郁顿消。
他望着手中的毛巾,苦笑摇头,认命地坐在凳上,细心为她梳理每一丝长发。
萧沁澜道:“你与兄长已打过招呼了?”
“下午上香之际,我已提及此事。香火未熄,兄长未加反对。”
“……兄长?你倒是唤得自然。”
“理当如此,迟早之事。”陆承韫眉目间盈满温柔与宠溺。
炭火“噼啪”作响,烛光摇曳,屋内暖意融融,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困意。
他的手艺尚属上乘,萧沁澜并无深聊之意,在这如春般的温暖中拉过床边被褥,随意披在身上,抱着枕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几欲沉入梦乡。
“啪嗒”一声,她的额头不慎磕在柔软床铺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猛地回头,杏眼圆睁,“做什么!”
明明是凶巴巴的语气,却因刻意压低的声音,莫名添了几分娇嗔。
萧沁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懊恼地抿了抿唇,转身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脸,只露出一头乌黑长发如墨泼洒。
自己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无需客气。
发丝已干,陆承韫放下长巾,开始解衣。
衣料“窸窣”声在静谧中响起,萧沁澜猛然坐直,紧抱被子缩至角落,警惕道:“这可是宫外,你若敢胡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陆承韫自是识得此地,他非好色之徒,本无他念,却忽闻此言,眼神微变,直勾勾望向蜷缩在床榻一角的她。
柔弱,可怜,强装镇定。
墨发披散肩头,眼眸警惕惺忪。
简直让人……意兴勃勃。
“不客气。”陆承韫淡然重复,动作不停。
萧沁澜随口而出,身体虚弱之下未及细思。
她正欲开口辩解,却见陆承韫已褪去外衣,仅着中衣,将外袍叠好置于床头,随后上床,不容分说地将她与被子一并拥入怀中,覆上她的额头,“没生病,为何今日脸色这般苍白?傍晚时分明还好。”
萧沁澜无力与他纠缠,索性倚靠在他温暖的肩头,闭目养神,“我催吐了,你没觉得不适吗?”
“这样啊……”陆承韫情不可遏地勃勃兴动。
雨打芭蕉,攻城略地,好一番风雨飘零后,萧沁澜眼角眉梢皆是潮红,香汗淋漓。
陆承韫恰到好处地钳制,勉强意惬,“回府后,我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方得空前来。文叔依旧热情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