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起方显端倪,正式发展。
细算之下,不过才四年光景而已,与自己相比,确实难以相提并论。
这类人物,或许会因昔日所受的恩泽,成长为温文尔雅的儒者;或许会内心扭曲,化作残暴不仁的君王。
对内心压抑、情感封闭之人,要想赢得他的完全信任,只是共度几夜不可能达成,终其一生也无法实现。
自己所能做的,唯有在与他结盟之际以诚相待,毫无欺瞒。
未来是否分道扬镳,那便留待日后再说吧。
全心付出,再滴水不漏地收回。很简单,自己用惯了的!
思绪回笼,萧沁澜行若无事,拉起他的手,逐一掰开又合上,把玩间说道:“正如你所料,臣子们不傻,太后亦不蠢。现下海内安宁,府库充盈,栗红贯朽,所需君主不是智勇双全,顺从仁善即可。若论合适,润知无疑是最佳人选……”
“是。”陆承韫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眼底冷然,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一次一次。
“润知身后并无强大的母族支撑,父族却形同虚设。这等只身份高贵却毫无背景之君,理论上最易掌控。
时局复杂,太后、定国公、外戚、落选的萧氏旁支、中立派及先皇旧……旧部快要死绝。其余者各怀心思。若众人同心,则无坚不摧。但若想要操控朝纲,扩充私囊,扬名立万,乃至青史留芳,既需势力,亦需时日。
因此,即便萧家仅余两位女子,他们亦不会轻易起事。
不起事,并不等同于心悦诚服。
宁郡王与靖郡王暂且不论,他们空怀野心,却无高位者撑腰,难以问鼎皇位。润知亦是如此,除了血统上的优势,别无他长。唯独你的兄长定国公世子,情况不同。
所以从一开始,六位备太子选出那时,只要陆墨凌不犯错,登基之事便已成定局。”
这些利害关系,陆承韫心知肚明,但亲耳所闻与自己先前的揣测大相径庭。
得知二人想法一致,他心中稍感宽慰。
至少今晚可以暂时放下那些阴谋算计,与朝政琐事。
两人已坦诚相待,细细算来,到现在不过月余,陆承韫正值血气方刚,又是初次……且初次便难以自控,又终能以真面目示人,无需再伪装,呼吸间不免带了几分急促。
他俯身,克制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手心搭在她细腻的脸颊,声音略带沙哑,“继续说。”
萧沁澜眼眸渐深,抬手捏起他的下巴,樱红的嘴唇微微抿了抿,旋即挑眉挑衅地一把拉过他的头,抬起重重吻了上去。
陆承韫毫无防备……
湖面涟漪,浪尖谷底,短兵交接,双生藤蔓……
……
……
&
沧海桑田,却又转瞬即逝。
“新朝初立,太后的政绩有目共睹。让萧墨凌登基,意在引出那些蠢蠢欲动的老臣势力,进而一网打尽。至于罪不至死者,或可保全家族。”萧沁澜的声音渐渐低沉,似有所思。
身后,陆承韫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搂住她的腰身,温柔宽慰,“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你所指的那些不安分者,并非真正的忠良之臣。豫州学子之事,全国屡见不鲜,不知葬送了多少有志学子。这,便是他们应得的结局。”
“嗯。”
仅凭几句言辞便定人生死,而非直面战场上的生死搏杀,萧沁澜内心波澜起伏。
她翻身趴在卧榻上,侧头凝视着床内,“臣子们所期盼的,乃是朝中隐患的清除,以便我与润知的孩子能顺利登基为帝。我性格温婉,易于驾驭。”
“你又怎知非润知不可呢?”陆承韫立即道。
“亲爱的,别忘了我的父皇是何等英明神武。
作为从底层官员,一步步打下江山的开朝皇帝,他的威严与气势岂是儿戏?
即便时光流转数百年,这朝野上下依旧对他充满敬仰与顺从,无人敢轻易违抗。
再者,润知的血统并不纯正,你认为臣子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拥立一个流淌着忠勤伯血脉的继承人吗?这样的,他们怎会轻易看得上眼?”
“……”
“怎的,你不信?”
陆承韫相信,坚信。
他曾亲眼见过太祖皇帝,心中确实充满崇敬。只……刚才那几个字,着实过于大胆。
“你方才唤我什么?”
“嗯?"萧沁澜正分析朝中局势,过于沉浸,一时未能瞬间回应。但不过片刻,她便恍然大悟。
这样的称呼在现代屡见不鲜,只要情感稍深,不用结婚,诸如'老公'、'老婆'、'宝贝'等之类的称呼便能脱口而出,几乎国内外现象。
就连同性间开玩笑也会如此。
可这毕竟是古代,一个封建礼教严苛的时代。
女子若未出阁便随意使用此类称呼,将被视为不知羞耻。严重时,甚至可能面临以白绫赐死的极端后果。至于青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