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吃醋,舍命讨好。
大肆选妃……
待陆墨凌死后,那些女子下场定会凄惨,无家可归,蹉跎一生。
仅是从官员家中选几位入宫……需得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还得身份尊贵,让定国公挑不出问题。
说来也巧,她刚好知道有那么两位。
待科举之后,也就是明年三月份,陆墨凌也该让位了。
久久等不到回答,萧墨凌对她不甚满意,“沁澜,你莫不是……已有皇后人选?”
“也不限为皇后。”萧沁澜从纷杂思绪中抽离,淡然一笑,“皇兄选妃,应先遣宦官遍访各地,挑选适龄女子。这一来一回,月余已过,转眼便是新年。皇嫂作为天下之母,挑选不可这般草率。”
“如此说来,沁澜是不愿朕选妃?”萧墨凌心情稍缓,正欲与她讨论国事,却闻对面又开始戳他心窝。
“皇兄仅有一名通房丫头,至今尚未册封,料想是在静待时机,或与其他娘娘一同晋升。
喔!险些遗忘,初雪消融之际,母后会筹备赏花宴,届时京师五品以上官宦之家的女子皆会被邀请,其意皇兄自然明了。
请皇兄放心,皇妹届时定当尽心筛选,为皇兄觅得德才兼备的佳丽。”
此言一出的结果,便是萧墨凌不悦地拂袖离去。
跟随的宫女、太监皆噤若寒蝉。
待他的身影消失,萧沁澜望向天边阴沉,轻挑黛眉,“本采,今日众人受惊,吩咐小厨房备些点心茶水,让大家轮流歇息,我这儿无需太多人侍候。”
“遵命。”本采含笑应承,随即步出寝殿,宣布赏赐。
殿外顿时响起连绵不绝的叩谢之声,萧沁澜却不急于上前搀扶。
人心固执难移,过分宽仁或致“升米恩,斗米仇”。
无论对下人或他者,相助之余亦需保持适度距离,以防关系失衡,反遭暗箭。
若因一时之仁,在青史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那将是何等悲哀。
宣布完毕,本采回到屋内。
萧沁澜蜷缩在贵妃榻上,舒适地裹着毛毯,翻阅着话本,假装拭去并不存在的泪水。
主仆二人对着书本,一边阅读,一边对写出痴男怨女的撰者指指点点,咒骂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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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第一场雪比预期提前降临,距离上次与陆承韫相见已过去六日,现下尚不足十一月,京师已是一片寒意。
雪花洋洋洒洒。不大,却连绵不绝。
对于财权无忧的王公贵族而言,这番景致倒是颇为赏心悦目。
屋内炭火“噼啪”作响,宁安宫内温暖如春。
萧沁澜手捧手炉,静默沉思,静静聆听着近日的消息汇报。
“半月前,凉州一带气温骤降,严寒逼人,突遭暴雪侵袭。
百姓与州县皆措手不及,目之所及,尽是白茫茫一片,家中积蓄难以应对。仓促赶制的冬衣数量有限,导致无数生灵因寒冷而丧生。
尽管那里有人居住,但人口分散且地处偏远,就算从那时起日夜兼程地赶往京师求援,也需期月之久。”
说至此,本采神色略黯,却又转瞬释然,眉宇间洋溢着轻松,“多亏主子早有预见,提前部署。假借富商之名搭设屋舍与粥棚,分发冬衣。同时鼓励百姓参与重建,并支付酬劳。现如今局势已大体受控。”
“本宫因民而生,自当为民解忧。”
萧沁澜握着手中精巧的手炉,语调平和,难辨喜怒,“幸而此番只是雪灾,牵扯不广。寻一处平坦之地建房,再辅以冬衣与粥食,尚可多救一些黎民。若遇旱涝则更为棘手,本宫……”
她摇头感慨,“便是有计,也难以执行。工程太大,动静太大。”
见她失落,本采宽慰道:“主子无需自责。天灾人祸难以尽避,能及时应对已属难能可贵了。这次死的人数不超过两掌。”
“……嗯。”萧沁澜手心发紧,起身看向窗外美景,“从凉州来京师的人,现于何处?”
“今日暗卫来报,人已抵京师,折子亦先行送达内阁。料想明日早朝,朝野内外将尽人皆知。”
言及此,本采复又感慨,“若非主子提前派遣暗卫护行与指引。这漫漫长途,岂是短短半个多月便能安然抵京的?”
“灾后疫病易发,必须有朝廷命官前往坐镇,本宫方得安心。”
萧沁澜眼神微眯,“商户赈灾之事,朝廷尚不知情。新帝初登大宝,便遇这等大灾,定会派遣一位高权重之人前往安抚民心。定国公不可轻离京城。你说……”
本采闻言一惊,连忙劝阻,“主子切莫念及二公子!他现下尚能为主子分忧解闷。前日抽签已定下靖郡王,一切布局均依照靖郡王性情而布下,再行更改会耗时耗力的!”
“本宫不过戏言,你倒认真了。”萧沁澜笑靥如花,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起身自案几后取出一幅画卷,“今夜子时,将此画交予陆承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