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关乎姚家村所有人性命,但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异常,像是要掩盖什么真相似的。
沈璃书顿时明白,她心中疑惑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眼下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姚家村好歹是她外祖母和母亲的家,虽然她们都已经离世,唯一的舅舅舅母也不待见她,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村民再次遭难。
沈璃书拖着虚弱的身子,跟沈二一道离开了村长家,重新往舅舅家去:“再去求一下舅舅吧。”
“姐姐,咱们还要去求你舅舅吗?”沈二觉得今天的大姐姐格外不同,自从沈璃书被赶出姚家村,她从未主动回去过,即使生活再艰难,也不见她上门求人。
在孩子们眼中,沈璃书虽是落魄千金,骨子里的娇贵气质却是无论如何磨灭不掉的。
所以,沈璃书此话一出,沈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璃书斩钉截铁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试试,况且沈一一个人在山里,我也担心。”
毕竟,村里除了舅舅,她也不认识其他人了。
刚才差点被村长打,沈璃书以为沈二不愿意再去,便安慰他:“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陪沈三和思思。”
沈二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去,万一他们又欺负你怎么办?”
沈璃书愣了愣,忽的心头涌上一阵暖流,本以为几个残疾小崽子是累赘是负担,谁能想到,亲人血脉倒比不上这萍水相逢的缘分来得靠谱呢。
想来原主那般性格,能留着几个小崽子在身边跟着,多半也是跟她有相同的感触吧。
两人搀着往姚白庆家去,再到姚白庆家门口时,已是戌时一刻,雨也越下越大了。
一道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姚白庆本就没睡着,一下子惊起了身,他猜到可能还是沈璃书,侧身看了眼身边睡熟的王氏,悄悄掀开被子,披了件薄外衣快步去开门。
果然,两个瘦弱的身影躲在门侧边的屋檐下。
沈璃书见姚白庆肯开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舅舅,我真有急事找你。”
姚白庆怕将王氏和两个儿子吵醒,没有点烛火,摸着黑将门虚掩着,将两人带到西侧的柴房避雨,见两人淋得浑身湿透,皱眉问:“这么大的雨,到底何事这么着急过来?”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沈璃书长话短说,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又担心姚白庆不相信,解释道:“我们没必要骗大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真等山洪来了,整个村子都得淹了,到那时候想转移都来不及了!”
姚白庆其实对这个外甥女并无恶意,之前赶她出门也是因为疫病和王氏的压力,他不得不听从村长的安排,否则被赶出姚家村的就是他们一家人。
而且三年前,姚家村那场山洪,是真实发生过的。
对于沈璃书的话,姚白庆心里信了七分,但眼下他又为难了:“璃书,不是舅舅不相信你,如果真的是堤坝闸口塌了,这事还是得村长做主,叫上村里有经验的男人一起去,我一个人去也没办法呀!”
沈璃书知道再去村长家游说,肯定来不及,只得求姚白庆:“舅舅,现在赶紧去堵兴许来得及,再耽误下去,恐怕全村人去堵都来不及了!”
姚白庆犹豫半晌,此时沈二开口道:“沈一半个时辰前已经去了,他肯定能拖上一时半刻,我们不能再等了,求您了!”
沈璃书言辞恳切:“舅舅,我们就是找了村长没用,才又来求你的,现在只有你能救姚家村所有人的性命,求你了舅舅!”
姚白庆心中一团乱麻,想当初,沈璃书被赶出姚家村都没有哀求他,后来又闹了饥荒被一群流浪孩子欺负,依旧没有吭一声,再后来他只得暗中送些粮食救济,直到被王氏发现,才警告他不准再送。
如今,为了姚家村的安危,沈璃书开口求他,姚白庆心中愧疚被放大,咬咬牙道:“行,这事我管了。”
见姚白庆同意,沈璃书和沈二两人会心一笑,三人立马商量着如何通知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沈璃书根据原主的记忆,分析道:“姚家村房屋沿东西向而建,西边地势较高,祠堂是最高的位置,最好的办法是将东边较低的村民转移到祠堂安置,再找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一同去坝口将洪水拦住。”
姚白庆闻言,立马拒绝道:“这万万不行,女子是不能进祠堂的。”
沈璃书忽的反应过来,古代男尊女卑思想严重,且不说村长和村名们是断然不能同意的,那些妇孺自己怕是也不愿意去。
这个方案行不通,沈璃书只好道:“那村里可有其他避难的地方?”
姚白庆摇了摇头道:“怕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去了。”
时间不等人,沈璃书想了想,只好道出最后的办法:“如果舅母愿意的话,可带着两个弟弟去茅屋暂时避一避,茅草屋虽然在山脚下,但地势总归比村里高,而且远离灌溉渠,洪水不会冲到那边的。”
姚白庆一听,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不太靠谱,但好像是眼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