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么重一摔,摔坏了什么没有。
那女子尴尬一笑,“呀,忘了你还锁着呢!”
程克青气道:“我谢谢你!”
那女子也不恼,几步上前扬手将程克青的脸庞拘起来,要勘破什么破绽似的仔细端详起来。
“不错不错,模样很是俊俏,你若是长得丑些我才懒得救你呢!”
程克青用力别开那女子的钳制,纳闷道:“你这人,怎么性格……”她忍了忍还是没将古怪多变一词说出口。
毕竟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女子本就疯疯癫癫,若一句话惹恼了她,眼下自己又行动不便,岂不吃亏?
那女子听罢,呲牙咧嘴乐道:“这叫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你既拿得此剑,能不晓这句心诀?”
“这剑……”程克青眼神一凝,语气低落,“这剑师父也没赐名,我只跟着师父学了招式。”
说来可笑,程克青临行前,师父特地责令她不得佩剑,所以能赢了季汀兰可谓真是侥幸至极。
她使的这把剑,唯一的优点可能便是剑体轻薄,那剑刃钝化劈柴都费劲,还不如使个烧火棍。
师父常训斥她的剑术不精,所以山庄里一众弟子的剑都有赐名,除了她。
可即便是烧火棍,这把剑也是自她入三剑山庄以来形影不离的物件,她早已将这把剑看做是亲人般,此次待得她醒来发现身无一物,估摸着应是被人收了起来,才央了这女子帮忙寻上一番。
“这剑能让你用成这般破烂不堪的模样,还不如一早烂在打铁炉里得了。”那女子将剑抖出鞘,亮给程克青看,“我打磨了一番,如何?看起来焕然一新吧?”
程克青几欲吐血,气骂道:“谁准你动我的剑了?”
“嚷什么,你连这剑叫什么也不懂,还挺宝贝的!”女子嘴角漾开,朗声道:“此剑名曰簪云剑,可惜你现在动弹不得,不然这候影填星一十三式我还能指点你一二。”
“候影填星?这是什么剑法?”程克青声色凌然,凝神盯着眼前的女子,“你到底是谁?”
“你唤我云娘即可,倘若真要追究起什么因缘际会,只能说我是程卓英的故人。”女子伸指撩起程克青的衣领查看了一番,凝眉道:“颇有点棘手,说了让你安心等我,你急着挣开创口不是自讨苦吃么?”
程克青苦笑无奈道:“你看这事能由得了我么?”
云娘点点头,食指抚过程克青肩上两对眼大的创口,啪啪两下点在她的中府、灵墟、云门穴。
“我先封住你的穴位,免得一会取铁环时你气泄力竭伤了本体。”说着她又一掌拍在程克青的膻中,“再给你运点气。”
经过云娘的点穴运功,程克青顿觉胸口一阵清朗,先前的钝痛随之烟消云散,四肢百骸逐渐灌入内力,宛若一条绵延不息的小溪流窜在她的经脉里。
见程克青放松了警惕,云娘子脸色一脸,忽而骂道:“程卓英背信弃义卖国求荣,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程克青怒不可遏,提气回骂:“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狗贼你才不得好死!”
转瞬之间,她眼里闪过两道铁器寒光直击面门,听得铮铮两声,云娘两剑劈开了铁索,接着趁热打铁卸下铁环。
贯穿的琵琶骨处留下四个血乎拉擦的窟窿眼,像是死不瞑目的鱼眼睛干瞪着。许是云娘封了穴位,铁环取出一点血不曾流出。
只是程克青皮肤白皙,留下干枯的血窟窿很是醒目,看着甚为骇人。
".....”
原来她骂几句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程克青收了声面色讪讪。
“死丫头嘴巴倒挺利索,骂人一点也不输阵仗呐!”云娘取出衣服递给程克青,“换上。”
“这剑,还能这么快?”程克青不可置信一脸错愕,犹记在山庄里师兄笑话她的剑是烧火棍,她恼羞成怒偏要自证,一顿发作连根竹子都砍不开。怎得摇身一变,竟销铁如泥了?
程克青又惊又喜,一边换上衣裳一边干笑道:“你这磨刀的功夫好厉害!”
云娘脸上浮出得意之色,她幽幽道:“动动身子,傻站着不动?”
“嘿嘿,居然还能动!”程克青依言缓缓扬起手臂,四下划动了一圈,低头看向胸口的伤痕,心下宽慰着,无论如何能重新走动已十分不易。
“我何时走?”
“事不宜迟,今夜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今夜?”程克青整理外衣,听得诧然,“我...... 我能行么?”
“怎么?在这待出感情乐不思蜀了?”云娘忍不住讥讽,眼神落到程克青的伤口又不忍,她敛眉吩咐道“接下来我讲的事情你要用心记着。此刻应快戌时了,届时府宅内会走水,你换上这里的衣服扮成府内的婢女混出去。切记切记,不要恋战,不可逗留,直接按照图纸一路南下赶去鱼渊谷。”
云娘从怀里摸出一根碧玉云纹簪,“你将他交给鱼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