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心有分寸。只望一载之后有人能得我儿倾心,到时两姓联姻,好为天家开枝散叶。”
威严的话音落下,史云腴学着她们的话语,沉声应答:“臣女谨遵太子妃教诲。”
繁琐的礼节,分明的高低。
史云腴觉得他们这些人活得一点也不自在,可这便大抵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世事难两全。而后,好不容易等太子妃叫众人起身。史云腴刚想在裙下动动脚掌,身后的殿门外,谢沉书却又莫名其妙地跨门出现,但闻一声高昂的“太孙到一一"惹得众人纷纷瞩目而去。
史云腴也不例外。
她就这么看着那日在她面前肆意妄为的谢沉书,目不斜视地走过自己。就像是与她完全不相识般,连个眼神也未曾留下。太孙来了,史云腴又虽众人拜起礼来。“今日难得,我儿怎么来了?“太子妃在殿上瞧着比众人还要惊诧。
谢沉书却依旧带着那份子愎戾,傲视起殿中众人,最终将目光堂而皇之地落在史云腴弯下的背脊上,张口道:“母亲辛苦为儿子选妃,儿子自然是来恩谢母亲的。”太子妃哪里会信谢沉书的鬼话,她的儿子,她还不了解?
见鬼杀鬼,佛挡杀佛的恶狼,能跟谁低头?恩谢?她可不信。
可既然谢沉书已经这样说,太子妃倒也不至于拂了他的面子,她便答曰:“本宫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我儿不必挂怀。倒是将来能叫本宫快些抱上孙辈,当上祖母,也不枉本宫辛苦这一遭。”
“我儿说,是也不是?”
太子妃出言提点,谢沉书望着史云腴的背影莫名勾唇一笑,转头便拱手道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话音落去,史云腴跪在离殿上人最远的地方,忽觉脊背一阵发凉。
太子妃倒望着谢沉书露出的手指疑惑道:“沉书我儿,你这手指缘何缠着?可是伤着了?”
谢沉书垂眸看了眼手指上的伤,沉默半响,最后只道:"哦,小伤无碍,让母亲忧心了。不过是被只不听话的倔犬咬伤了指头,儿子会好好教导,叫它往后莫再伤人。”太孙近些年喜欢训犬,倒也不是稀罕事。太子妃点点头,劝了几句小心,就没多追究。
只是,唯一明了谢沉书在指桑骂槐的史云腴,却在场下蹙起眉头。
他说……谁是倔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