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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太孙有个娃 野狼变狗

翁久居庙堂,实在与江湖离得太远。现在的他,好像早就忘了来前的路……“现在可否放手了?"史云腴在旁质问。

谢沉书这才被拉回思绪,望向了她。

可他不放手的原因,也只是想问问她,“今早起你从房里拿出那么多银两做什么?你个平日里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难不成还打算给他杜家倒贴做妇?”若真是如此,还不如跟了他去……

谢沉书暗地里悄悄接茬,却没有勇气同眼前人说出这句话。他大抵是猜不透,

亦或是害怕听见史云腴心里的答案。

史云腴闻言松开谢沉书的掌心,没多解释,她只应了声:“我自是有用。”

走上村野小道,史云腴压根不用打听,一眼便从质朴的村落间找寻到了那座,宋家婶子口中杜伯山翻盖的老宅。谢沉书跟着定睛一瞧,差点没被这家人笑个人仰马翻。史云腴被他这动静吓得,诧然回眸去问:“笑什么?”谢沉书便如实答曰:“我笑?我笑他杜家,约摸着是想学着洛阳的大户人家,用当今圣上的题诗当门对。结果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弄巧成拙一一”

谢沉书说着又憋不住笑了两下,“清风使你瞧,他这上半句′风起晚平山高远',当是出自圣上,去年新岁所题的《常乐宫宴》中的第一句。那理应接的就是“气象人间万物春。”“结果他却接成了,太子在永安寺东壁上所题《别故》中的'江野应如凛春寒',然他那上半句,合该是'云岚渐微别故旧'才对。这杜家竟能把太子的题诗和圣上的题诗,混淆在一起。可笑,真是可笑。”

这边谢沉书嘲得正欢,史云腴那边也不由得朝门上望了望。只是杜家可不可笑,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你如何知晓这么多?”

一句话让谢沉书陷入沉默,他适才有些得意忘形了,竟忘了这茬子事。

只瞧谢沉书赶忙轻咳两声,找补起来,“哦…这…自是我也崇拜他二位的诗作,时常拜读罢了。”

谢沉书自认为答得天衣无缝,可那还不是全靠史云腴的不愿细究?

史云腴垂了眸,姑且信了他的话。

转头不想再耽搁时间,她便抬手去叩了杜家的门。不多时,有人自老宅里探身,谁知史云腴见了那人竟立刻换了副笑模样,这着实让谢沉书惊讶不已。怎的见了他就能笑得这般温柔可人,怎的跟自己在一块时,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似笑非笑。

这女人真是善变一一

谢沉书万分不服地抬眼看向门内出现的人,黝黑的皮肤,整个人高高壮壮,看上去呆头呆脑。甚至笑起来,脸上还有褶?!谢沉书皱起眉,猜他大抵应是杜伯山了。可就是这么普通的男人,又怎么和他相提并论?简直云泥之别。

两相一对,谢沉书整个人神气不少,站在史云腴身后就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可怎料,眼前人接下来张口亲昵的一句:“赵家妹妹。"便再次击中了谢沉书骄傲的自尊。她姓赵?

她怎么从没跟自己提过。

然这是史云腴母亲的姓,自来到青霁山后,她们为了断掉和史家的联系,就一直以赵姓自称。所以杜伯山称呼其为赵家妹妹,也不为过。

史云腴闻言颔首应声:“伯山哥,好久不见。”杜伯山亦是很久没听过这声伯山哥,他朗然一笑,将杜家的院门,为二人敞开。这时间打量到谢沉书,杜伯山不禁发问:“赵家妹妹,这位是一”

“他…“史云腴抬眸刚想介绍。

谢沉书就自己冲到了前面,用那只包扎过的手,强行抓起了杜伯山,“哦,我是你赵家妹妹的姨家表弟,在山中狩猎为生,什么豺狼虎豹,都不在话下的那种。你就是杜伯山吧?”谢沉书死死握着杜伯山的手,厉目而视,话里有话。杜伯山虽说原也是个有膀子力气的庄稼汉,却也受不住谢沉书那拉弓的手,瞧他面露难色,速速逃离了谢沉书的掐握,尴尬笑道:“哈哈哈哈,原表弟是个猎户,难怪这么有力气。受着伤手劲还这么大。”

史云腴在旁闻言偷笑。

但不是笑杜伯山的窘态,她是笑她就知谢沉书那伤是装的。杜伯山却误会史云腴是在对他发笑,“让赵家妹妹见笑,既然大家都到了,咱就别在这儿站着了。快进屋坐吧。”史云腴见状敛容,轻言了声:“多谢。”

两个故人并肩跨门而入,没去理会身后演砸了的“姨家表弟”。

彼之,谢沉书缓缓垂落手臂,远远望去史云腴和杜伯山慢步闲谈的背影,忽而觉得自己怎么跟眼前人呆久了,竞越发爱犯傻了…

堂屋内,史云腴抚裙坐在椅面,身边的小桌上,是杜伯山刚沏好的热茶。

杜伯山邀她喝茶,她却心不在焉地看向门外。一直待到望见谢沉书信步走来的身影,史云腴才抬手招呼了声:“快些坐着。”

谢沉书闻声悻悻而来,随之坐在史云腴身边,端起她手边那盏杜伯山亲自给她沏好的茶,问也不问,就若无其事地饮下。杜伯山见拦不住,便又将自己手边的茶,递向了史云腴。他说:“赵家妹妹,我不知表弟要来,实在招待不周,少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