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再叫过她的本名。
救命恩人认识她,他是谁?
永宁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她想等天子回来问一问,但夜深了,她困意袭来,也没有天子的身影。好奇怪,他几乎夜夜都宿在玉芙殿,怎么今夜还没有来?
后来永宁实在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我知道!"嘉和翌日来玉芙殿看望她时,将答案告诉了她,“我们都见过的。”
“谁?”
永宁紧张地捏着锦帕。连呼吸都屏住了,期待地看着嘉和。
嘉和:“就是在木桥上看我们的那中年男子,穿蓝色衣服的,我对他有印象。”
“都怪司焱大混蛋,若不是他追来,你就不会与我分开。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掉水里,我都不让郑文瑶凑过来。”
永宁只听了救她那人是谁后,脑子就里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灌不进去了。
他是爹爹吗?
永宁欣喜若狂,心跳在刹那间快了起来,忽然紧张不安,手心不禁出了层冷汗。
永宁的声音有些发抖,着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呢?”
“你怎了?情绪这般大。”
嘉和握住她颤抖的手,一口气说了出来,“叫岳豊(」)。”
嘉和在桌上写下名字。
“是跟四皇兄从封地来的,好像是四皇兄的一个幕僚。”
“岳豊。"永宁一字一字缓缓念出口。
不是父亲的名字。
但为什么第一眼见时,永宁脑海里一下就将那张面容和父亲对上了?
若是她认错,他为何知道她的本名,还在救她时喊了。一个念头闪过,永宁蓦地站起来,莫不是爹爹隐姓埋名?
这一连串疑问,必须要问清楚,这般想着,永宁已经迈出了步子。
“你去哪儿?"嘉和拉住她,问道。
永宁愣了一下,才发现已经离开软榻数步了,“我、我想当面谢谢恩人,找皇兄准许他入宫。”嘉和神色异样,劝道:“这几日你还是别去找皇兄了。”
永宁不解,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嘉和有些不愿意说,默了良久还是告诉她了,“郑丞相犯了事,皇兄将他交由御史台审理,限三日结案,但也有一些文臣在为郑丞相开脱,认为是被诬陷的。听说皇兄今早在朝会上因开脱的几人龙颜大怒,你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永宁下意识说道:“但皇兄不会做颠倒黑白的糊涂事,若非手里有证据,怎么会突然拿人?”嘉和点头,“对呀,而且还有五日就是皇祖母的寿辰了,各国使团来京,闹出这样的事难看,必定不是冤枉郑氏。”
嘉和摇头感喟,“加上郑太后那件事,郑氏算是完了。其实只有郑太后那件丑事,郑氏也大势已去,只是皇兄此举直接了结了。”
嘉和拉着她回榻上坐下,劝道:“你那事不急,缓几日。”
永宁抿抿唇,嘉和离开后,她坐立不安。
她昨日在肃王府刚出事,郑文瑶拉她掉入池塘,当日郑丞相便获罪入了昭狱,让人意想不到。
永宁总感觉天子突然的这一反常举动与她有关,便是上次突然亲自捉拿武安侯,也是有确切的证据,只是在等,一个问罪时机而已。
永宁始终不安心,还是去了一趟宣政殿看看他。大
张金贵通传后,永宁入了殿中,天子略有疲惫地靠在龙椅上,阖着眼,修长的指正揉着眉心。
“怎么突然过来了,不在玉芙殿好好休息。”永宁初初靠近御案,还没来得及行礼,天子便开口说道,嗓音听上去也是疲惫的。
永宁望过去,发现他的唇角都长出了细小的胡茬。还真从未见过他这样。
永宁心里五味陈杂。
“有事找陛下。“永宁小声说道。
刘胤淡淡“嗯”了声,仍旧阖眼,长指揉着眉心,“去里间坐一会儿,谢枭已经入宫了,朕有事吩咐他。”永宁看了他一眼,犹豫之下还是去御案前,将他半干的茶盏里添了水。
她拎着裙摆,轻手轻脚藏进了里间,等他与定国公谈完事情再出来。
那抹甜甜的幽香掠过鼻翼,香味减淡后,刘胤缓缓睁开眼,恰见那抹背影藏进里间的后面。
他垂眸,看着那填了八九分满的茶盏,唇角微微扬起。刘胤端过茶盏,轻呷一口热茶。
俄顷,定国公谢枭求见,刘胤宣他觐见。
“臣谢枭,参见陛下。”
谢枭朗润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响起。
刘胤:“平身。”
“臣按照陛下吩咐,连夜将这些年收集到的证据罗列整理了,请陛下过目。“谢枭将一本册子及一叠信函双手呈上,“肃王狼子野心,意图不轨!”
藏身在屏风后面的永宁愣怔,恍若晴天霹雳,震惊不已,甚至怀疑耳朵听错了。
罪证?
关于四皇兄的罪证?
狼子野心,意图不轨,难道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