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心脏或者是头颅之中,就可以让一个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又或者是一些剧毒的药物,这个更简单,一点小小的乌头汤就可以送整个家的人上路。”
伊氏口中说着歹毒的话,面上却仿佛是再谈天说地一般言笑晏晏,人命
她的口中轻飘飘的甚至像是路边的杂草一般。
所有人都被她骇住了。
现场安静的只剩下了伊氏一个人的声音,她的那些轻巧就能够至一个人于死地的办法没有半点儿阻碍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去。“还有更加不着痕迹的,比如说什么冬天在对方经常行走的路上倒冷水。夏天不小心点燃整个房子。”“一旦豁得出去了,就算做不到报仇也能够做得到同归于尽。”
“除非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女性,除非你们男人自己可以生育后代,除非你们能够真正的做到问心无愧,否则,死亡威胁就将如影随形的跟着你们,每一天!”听到这些话的男人无不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扪心自问,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呢?
这种威胁仿佛随时都可能落到他们的头上,而且还不是什么虚假的未来,更像是一种一语成谶的诅咒,让他们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就连反剪着伊氏的京卫都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力道,对她生出一股莫名的敬畏来。
伊氏甩了甩被摁住的手臂,昂首挺胸的站着。
她根本就没打算逃跑。
就算没有京卫抓着她,她也是要跟着这些人去大闹一场的。
连死亡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呢?既然如此,何不疯狂一把?
“毒妇!”
"毒妇!"
伊氏却是笑着,她的目光仿佛有力道一般扫过这些根本无力争辩只好辱骂她的男人,扫过那些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的女人,扫过她身后那些支持着她的女性们。“倘若只是争取我们本该拥有的权利就是事妇,你们瞧,这世上哪里只我一个事妇。”
“当你们发现女性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当你们发现没法将
女性的合理述求被辩驳
时候就将我们打为毒妇,任何的辱骂的言语都能够从你们的口中说出。"
“打压,辱骂,诋毁,侮辱。”
“给我这个人贴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被称作毒妇又如何呢?
她早已经不需要再听从外界的声音来审判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有罪,知道自己的行为也是罪恶的,那又怎么样呢。
她的内心一片坦荡。
她十分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罪行,不做任何的遮掩,也没有任何的辩驳,就这样坦然的承认。
伊氏环视这些男人,冷笑一声:
“你们妄图用这样的手段来阻止我们,却是大错特错了。”
“这一声毒妇对我不痛不痒!”
“我如何,已经不需要你们这些男人来评价了!而你们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评价我!”
诚如伊氏所言,旁人根本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用杨家人威胁她,她毫不在意,否则她怎么可能把杨家差点儿搞成家破人亡的局面。
用她的娘家人威胁她,不好意思,她更不在意,那个家暴的老男人要是能够受到惩罚,那她会高兴的放声大笑,恨不得再摆三天的流水席好叫众人知道她有至于其他。
她连死都不怕,又会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京兆想要将她们关押,只怕都没有足够的牢房用来装这些跟着她一起游行的女子。
更别说把所有参与的人都杀了。
所有女性的头颅累积到一起,都足够著一个京观了,他们根本杀不过来,也绝不敢将所有的女性全部坑杀就算是新帝,只怕也不敢下这个命令。
否则,这将不止是一场女性革命,而会演变成一场要命的起义。
京兆迟迟没有出现,正如伊氏猜想的那样,他想着让京卫控场,自己麻溜的进皇宫找皇帝陛下处理这个事情去了。此时,老皇帝和新帝正面对着江南的密折子。
整个江南的纺织业全面停摆,每天浪费的银子数以万计,这可都是收归国库的税收!
尤其是这几年纺织业发展得格外的好,两个皇帝已经有了重启丝绸之路的想法,早已经暗中派遣人手去打通丝路,累织投了不知道多少的资本进去,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纺织女工们的罢而且-
江南的密折到了,别的地区的折子可还没到,会不会也受到影响,简直就是明摆着的。
“全国上下有多少个洲府是纺织占据主要税收来源的?”
老皇帝问的沉重,新帝答的也不轻松:“除去并不适合发展纺织行业的几个地区,别的州府主要税收来源都有纺织业的一股。江南地区更是由纺织业占了大头。”无论是简单的织布,还是那些精美的绣品,每一样都脱离不了纺织行业。
而两人已经有了预感,只怕这一次,不止江南纺织女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