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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是来给大宋开挂的 第 3 章

家”和“朝廷”两顶大帽砸下来,两个衙役的胆气立刻又回来了。

是啊,他们按大宋的律法施刑,就算薛家真敢来报复他们,以崔官人的品性,也一定会护着他们的。

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年初那会儿,还敢跟州里的大官人们对着干呢!

而赵县尉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人家昨天刚打招呼说自家弟弟要来衙门当文吏,今天他们就把打人的活推给赵二郎?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故意在跟赵县尉作对啊。

这样想着,两个衙役马上拒绝了李世民的好意,打了鸡血般雄赳赳押着薛寿去施刑,公堂外众人见状又是一片哗然。

崔仙芝却眼含赞赏地看向李世民,有勇有谋,行事果断,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李世民趁着这空隙,双手举着借条上前朗声道,

“崔官人,学生以为这张借条也有疑点!”

崔仙芝眸光一暗,立刻起身下堂接过借条,“何处有不妥?”

李世民忙指给他看,“这里,有一处明显被陈旧水渍洇过的痕迹。而这个‘息’字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右边的一个点被晕染开来了。”

世人都知道,借条等同于钱财,债主一定会妥善保管,绝不会让它沾上污迹以免作了废,薛寿作为专门放贷的人,更应该慎重对待它们。

借条被随意洒上水渍这种事,通常出现在它回到借债人手中之后。

崔仙芝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就差把借条贴到眼睛里去了,结果,水渍倒是看见了,那“息”字的一点,愣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他命人去办公署取叆叇(音“爱戴”)来,又把借条递给了身旁的县丞。(2)

兴许是年纪更大的缘故,对方看了半天,甚至连水渍在哪儿都没找着!

崔仙芝只得作罢,又命衙役们传着看,最后,只有赵子瞻和几个弓手,找到了“息”字被水渍晕染开的那一点。

这时叆叇总算送来了,崔仙芝把它持在手里,对准了“息”字,果然,有一处墨,出现了明显被水打湿浸染的痕迹。

他不免又有些吃惊,赵二郎目力竟如此过人?想来,也是个做弓手的好苗子。

这时,李世民又说出了第二个疑点,

“崔官人,您再闻闻这张借条,上面不但有清甜如蜜的沉香味,还有劣质糟酒的酸臭味。前者名贵,有可能是在薛家沾染的,后者,却是宜阳穷苦百姓常喝的廉价酒,想来,薛寿绝不会饮用此酒。”

按照他前世跟显贵打交道的经验来看,穿着几十贯一件直缀长衫的薛寿,岂愿意喝三四文钱一壶的糟酒?

崔仙芝把借条嗅了又嗅,眼中光亮愈盛:确实夹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陈大娘说过,那天王阿四喝了二两酒,想来那处水渍,极可能是他喝糟酒时弄上去的。

既然这张借条中途回到过王阿四的手上,就能证明,他确实还过钱了!

于是,等薛寿被打完板子抬出来时,崔仙芝当着公堂众人和百姓的面,把借条上的水渍和气味给他确认了。

薛寿胡乱接过来闻了几下,在状词上签字画了押。

...

在宜阳县衙,只领一半俸禄只上值半日、衙门有急事需听调遣的临时工,除了李世民这个文吏,还有刽子手、稳婆等不定时有活干的人。

吃完衙门供应的一顿膳食后,负责记录档案的主簿就让他们签字回去了。

可李世民不想早早回家,他在两个月前还是心怀天下苍生的大唐君父,当个无事可做的大宋平民着实很不习惯。

现在,既然有了名正言顺的差使,他自然不肯为了计较那点俸禄而提前下值,于是主动请示了崔仙芝,揽下了个外出搜寻证据的活。

其实他方才从借条上,已经闻出了沉香的品种,只是想到以赵家的家境,是绝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昂贵香料的,为免节外生枝,就瞒了下来。

这味沉香独产于安南国,名曰白奇,初闻极淡,日久甜香愈弥,一旦沾染,其味可数月不消,不但是顶级稀少的名贵香料,入药更有止痛安眠的奇效,在贞观时期,市价就已一两值百金。

以薛家的财力固然也买得起,但他今日在薛寿身旁,闻到的却是略带辛辣的麝香味,其价值,远不能与白奇沉香相提并论。

要知道,富贵人家样样都要攀比,用的熏香品级若要更换,向来也是“只上不下”的。

所以,如果薛寿先前用的是白奇,如今就不会改用更廉价的麝香。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张借条,曾经被另一个家世显赫的人接触过。

他首先就排除了薛家人,按对方的身家,薛寿把一张区区两贯的借条,转交给家人保管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再结合借条上的水渍和廉价的糟酒味,李世民迅速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这张借条确实从薛寿手上离开过,又先后被两个身份迥异的人经手过,最后,又回到了薛寿手中。

如果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