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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狸猫以令诸侯 裴方(二)

一一那回遇见陛下之前,从没有宫人抓到过我!后来我也时常来这儿蹲着,反复思考究竞是漏瞧了哪儿,怎么就这么凭空冒出个小不点一一呃,陛下一一”

“没事。“徐鸯也笑了一声,“那你知晓我今日要带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卫崇看着她,似乎还沉浸在回忆当中,但灯已渐渐又暗了下来,他的面容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我明白的。"他道,语气倒还是带着些许有些刻意的兴头,“今日的诏令,陛下自有考量。如今天下局势不稳,就如同这永巷,鱼龙混杂,需得韬光养晦,登高而望,方能在乱世中博得一条出路。徐家的兵马终归是千里奔袭,不宜再经历鏖战,而南阳却是刻不容缓。逢珪手里那些部曲,要且用且防,何况这些人多半都在京中安家落户了,如此,容他们回家三日,正是教他们不敢叛向裴方….…臣都明白的,陛下放心。”

这话说得不快,但条理分明,显然他白日里早已打好腹稿,只等着一条一条地面陈给徐鸯。说完,更是有些期冀地看向她,眼巴巴地等着她应一句。

其实徐鸯只需要点点头,随口夸上一句,再天大的事也过去了。

但徐鸯没有立刻答话。

她甚至没有冲卫崇笑笑,只低下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不急不忙地先把灯收起来,小幅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衣服摩挲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孤独地回响,这个动作,几乎像是把卫崇一个人晾在墙上。

然后,就在空气彻底冷却下来之前,她才终于缓缓开囗。

“说得不假。“她轻声道,但边说话,边与话中含义截然相反地摇了摇头,又顿了顿,方轻声道,“但我今日不是带你来同你说这些的。道理昨日我们已经说过,都是大同小异,你也不是三岁稚童,没必要再重申一遍,倒显得我啰嗦。何况你自己也确实都明白,不是么?

“………我是来同你道一声歉的。”

闻言,卫崇“嗤一一"地往下滑了一截,又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他的衣袍仍挂在那墙上,险些扯坏,但也顾不上管了。

“一一什、什么?"他惊得几乎连话也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