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帮你?”
绿衣丫鬟的脸涨得通红,神情羞愤,“夫人身份尊贵,何苦为难为我一个下人?”
“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下人。”江婉柔眸光泛冷,这丫鬟张口闭口"我",连她都不认识却敢自称是陆奉的内眷。她不相信陆奉背着她养外室,他霸道又独断,若真喜欢直接领进府便是,何须养在外头?不过一个满口谎言,居心叵测的丫头罢了。江婉柔平时不会为这些小事生气,如今怀有身孕,气性大了。她看向一旁的侍卫,冷声道:“这女子攀附权贵胡言乱语,应当抓起来细细审问,别是什么刺客才好。”“属下遵命。”
丫鬟身板儿不大,精怪得很,侍卫没有对一个弱女子设防,冷不丁让她咬住胳膊,侍卫怒极,一巴掌拍下去,打得丫鬟大声尖叫,唇角的鲜血四溢。
这处动静很快吸引了里头的注意。
“这都闹什么,大人们在内议事,你们不要命了!”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侍卫骂骂咧咧过来,江婉柔一看,乐了,是个熟人。
“常安,你倒是威风。”
江婉柔似笑非笑,她盯着常安的表情,缓缓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丫鬟连我都不认得,却说她家主子是陆奉的内眷,常安,你说好笑不好笑。”
常安看了眼被打得神志不清的绿衣丫头,又看看自家主母,低头不语。
江婉柔的眸光一沉,翠珠和金桃时刻盯着她,生怕她气出什么好歹,谁知江婉柔不怒反笑,对常安道:“我今日来得巧,刚好碰上这胡言乱语的丫头,不若一起去夫君跟前说道说道,说不准这丫鬟认错了人,我反倒冤枉了人家。”
一阵沉默后,常安抱拳道:“夫人。”
“大人正在和刑部、大理寺诸位大人一同议事,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恐不便一一”
“没什么不便的。”
江婉柔打断他,她抚摸着明显凸起的肚子,淡淡道:“他是我夫君,我等他,天经地义。你说是吧,常安?”她那肚子金贵,龙椅上的皇帝都每日派人盯着,常安不敢造次,恭恭敬敬把人带到耳房歇息。
大大大
另一边,陆淮翊在附近的墨香阁买砚。
陆奉只留给他一句话,让他自行解决,别的什么都没给他。陆淮翊身为陆府大公子,吃穿用度皆有江婉柔为他操心,却不会主动给他银子,
好在陆家的少爷小姐们,公中每月都有月银发放,江婉柔身为当家主母,不主动多给,却也不会克扣自己亲儿子的月银,他平日用不到钱,经年累月攒一攒,拼拼凑凑,竞也有一千多两。
陆淮翊问过侍卫,砚台的价格为五两到十两,他怀揣一张百两额的银票,信心满满去挑砚台。
平日的吃穿用度都由母亲为他准备妥当,他很少有自己做主挑东西,自己付钱买的经历,一切颇感惊奇。绷着小脸挑挑拣拣,问质地,问工艺,问发墨快不快……像个小大人一样,骤看之下,挺像那么回事儿。
掌柜见这位小客人貌若仙童,小小年纪气质卓然,衣着又华贵,一看就是哪家权贵家的小公子。他们店铺,赚得就是公子爷的银子!
在掌柜谄媚的推荐下,陆淮翊最后相中三块砚台,一方材质为端石,色泽温润,平滑如镜。另一方是歙砚,石质坚润,纹理细腻。最后一方由陶土烧制而成,外观虽质朴无华。但质地细腻,发墨不易干涸。
他下巴一扬,“这些,包起来。”
十足的贵公子派头。
掌柜喜笑颜开,胖胖的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拨动,一抬头,笑道:“一共七百六十八两,给小公子摸了零头,七百六十两。”
陆淮翊傻眼了。
他眼睛睁得浑圆,不可置信道:“这砚台是金子做的么?”
他一个月的月银才三十两!
陆淮翊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他身子不好,平日吃的一碗药就上百金,原先也不知道人间疾苦。只是最近天天跟着陆奉,偶尔看父亲桌案上的卷宗,才知道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仆人,有人为了几十两纹银争得头破血流,几百两的家产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一千两,可以买好几条人命。
这三块砚台好是好,可比起父亲桌案上的、比起他书房里的,品相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怎么能值七百多两?掌柜笑呵呵,道:“小公子如果身上暂时不方便,本店可以挂账,您先用着,回头补上就成。”把店铺开在京城最热闹的街肆,掌柜的眼神儿毒,这小公子身上穿的绸缎、腰间带的玉佩,加起来远远不止七百两,他不怕他赖账。
陆淮翊低头沉思片刻,把东西一推,“此物之价,高昂至极。”
“我不要了。”
这回轮到掌柜傻眼了。
墨香阁的东西不算便宜,胜在地段儿好,来得都是公子老爷这些大人物,他们手指缝里露出来的就够他们小店活了,就算物价昂贵,贵人们重面子,也不会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掌柜见他年纪小,舔了舔唇,顿时生出欺瞒之心,“小公子,区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