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间遥遥鸟鸣相应,倒有几分一群人去郊外渺无人烟处踏青的意趣。
这样一路无话地走着,说紧张也紧张,说无聊也无聊。陆晓怜开口提问:“所以,你们几乎天天都与百花谷打交道,也没有见过神医吗?”
在最前面带路的赵戎津回应了她:“不仅是我们,也有不少人不听人劝,执意要进山,要往山谷深处去,丢了性命也没能遇见神医。”
钟晓想不通:“既然你们也没见过神医,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赵戎津看了齐越一眼,哈哈一笑:“我可不是带你们去找神医的!你们带着病人硬闯山谷,阿越放心不下,要跟进来,而山谷里危机重重,他手无缚鸡之力,我自然也放心不下,所以才要跟进来。”
齐越眉头微蹙:“你少说两句。”
赵戎津耸了耸肩,并不恼怒,低低嘟囔了声:“本来便是……
话没说完,被齐越横过来的一记眼刀打断,他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齐越尴尬地清咳一声:“我们其实也没有去过山谷深处,只是把外围的这圈机关摸了一遍罢了。我大部分时候也只是进到最外圈来采药罢了,只是有时来寻神医的人病得太重,一怕他们被困山谷里,二怕他们病情恶化无处求援,才会送他们一段。至于戎哥一一”他有些无奈,又有些骄傲,看赵戎津一眼:“山谷外围的这圈机关都是他这些年慢慢摸排出来的,有他带路,自然是更周全稳妥。”
听到这里,一直没说话的贺承开了口:“你说,你与你的父亲治好了一些来这里寻医问药的人?”齐越点头:“有些人的病情虽然棘手,却在我父亲留下的医书里能找到解法,我也就顺手治了。”“为什么无人见过百花谷神医,神医的名声却远近闻名?"贺承淡笑着看齐越,“没活下来的人开不了口,能讲故事的人,都是经你救治的人,所以我猜,这些年大家口耳相传的百花谷神医,其实是你和你的父亲。”“怎么可能?“齐越愕然,愣了一愣,又急忙摇头,“不会的。我爹告诉我,百花谷里当真住着神医夫妇,当年我们举家住到百花谷外,就是为了守着他们。”贺承又问:“那你爹见过神医吗?”
“这……齐越迟疑不决,“他倒是没有同我说起这个。”贺承笑笑,再开口已是坦然:“若是连你爹都没见过神医,即便山谷当真住过神医,年深日久,如今他是否尚在人世,也不得而知。”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看陆晓怜,又回头看看钟晓,道:“陆姑娘,钟晓兄弟,我与你们萍水相逢,你们送我到此,已经是仁至义尽。此行希望渺茫,山谷里又凶险异常,我随这两位朋友再往里走一段路瞧瞧,你们实在不必陪我冒这个险,我们就此别过,你们还是出山谷去吧。”
“现在想回头?迟啦。"陆晓怜和钟晓还没应声,赵戎津先插话进来,“百花谷的第一道关,便是不归路。不信,你们回头看看?”
众人顺着赵我津的目光转头回去看,只见他们来时踩过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他们身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像是一只张着深渊巨口的怪物,将他们来时走过的那天黄泥小径吞得干干净净。
贺承脸色一沉:“这是要将所有人都困在这里?”赵戎津摇头:“也不算,往前再走一刻钟左右,有一处巨石阵,过了巨石阵,有两条茬路,一条往山谷深处去,一条通向谷外。”
钟晓不解:“一会困着人,一会又给条出谷的路,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不让人进山谷深处。"“在山里中穿行多时,贺承体力不济,声量也更低几分,幸而山林寂静,他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他问赵我津:“我猜,那处巨石阵应该不难破,也不算凶险,至少不至于取人性命,对不对?”赵戎津惊讶:“你怎么知道?”
贺承偏过头去,闷闷咳了几声,哑声道:“百花谷凶险,想必在周边已是人尽皆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深深看了陆晓怜和钟晓一眼。把怂恿钟晓一起欺瞒他的陆晓怜盯得有些心虚,贺承才移开目光,继续说下去:“来到这里的人必定已经听过了许多传闻,却还是要进谷试试。既然劝说无用,山谷主人索性先让来人吃点苦头,再给一条生路,若尚有后路,十有八九便不会再往山谷深处去了。”
钟晓恍然大悟:“所以山谷主人并非想取人性命,只是不想被打扰。”
赵戎津挑眉:“只能说目前……”
他的话只起了个头,却被吞噬来路的那片树林里传来的一阵案慈窣窣的声响打断。陆晓怜与钟晓握住剑柄,将其他人护在身后,这是连赵戎津和齐越都不曾遇见过的情况,所有人紧紧盯着那片诡异的树林,不知会从里面闯出什么东西来。
却不料,树林里传来一声清脆的人声。
只听得“"哎呦”一声,从树林里滚出来一个人。那人身形娇小,穿一身靛蓝色衣裙一一
正是不久前刚刚与贺承他们在小溪镇告别的金波。既是熟人,陆晓怜和钟晓收了剑。
钟晓问金波:“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波一骨碌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