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本子，找到现代结界术篇，她问对方：“市河前辈教你到什么程度？”
她没有得到回答，抬头一看，藤原良盯着敞开的包，之前用来催眠山川茂的铜铃露出一角。
细看之下，铜铃十分有年代感。
表面有一层润感十足的暗淡哑光，令人不禁想到，摸上去的感觉一定很好。
千禾杳顺势抓起五彩绳，摇晃着铜铃，问道：“怎么了？”
藤原良被铃声唤回神志，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迟钝地摇摇头。
千禾杳却把铜铃塞到他手里：“没关系，试试看。这是一件原理很简单的咒具，用来防身或者攻击都还趁手。”
藤原良艰难地思考，最终败给了想要试试看的求知欲。
千禾杳跟他解释这是件老东西，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可惜的是年代久了，保管不当，原本的功能消失差不多。
“有感觉到奇怪，对不对，因为它原本的用途就是用来迷惑神志的。”
藤原良茅塞顿开，说：“是触发式的么，我看到它时就有得到的欲望。”
“你的感觉是这个吗，”千禾杳说具体表现很多，最严重的会让人自杀，“曾经有人挂在窗户上充当风铃，当月就有人试图跳楼。”
藤原良向后默默退了几步。千禾杳解释道：“不过第二次就不容易中招了。”
藤原良学她动作，抓着绳子晃动，发现真的不再会被蛊惑。
那种挠人心痒的蠢蠢欲动也减轻了不少。
“纯黄铜质地，四百五十克，五彩绳是我拜托神官亲自辫的，铃舌是个铜实心不规则的石头状，铃壳内部有制作匠人的署名……”
原来归家系传承的巫女所有，因子孙后代没落，将祖传的法器散卖。
藤原良很怀疑千禾杳拆过，所以才知道铃舌的构造和内部署名，连那铃l口较宽的缝隙都显得像是敲开过的证据。
“十五个铃铛，我回收了三个，总监部则保存四个。”
藤原良掂量着铜铃的重量，怪不得外表还有很多磨损磕碰的小凹坑，光泽也并不鲜亮。
四百年啊。
千禾杳教他念咒，藤原良试了几遍，按照要求打开装有粉末的小瓶。
“这也……是什么得道高僧或者术师制作出来的吗？”
“不，只是麻醉剂固体磨成的粉末，”千禾杳看他不敢动手，解释需要用铜铃配合铃声注加力量后镇入受术者身体，强行让人昏迷。
因为麻醉剂受到管制，千禾杳并不常用。
“主要是避免被当成坏人，我做了点变动，算是一种老物件的现代改造吧。”
“好厉害，前辈心灵手巧。”
千禾杳笑笑不说话，什么心灵手巧，不过是现在的人没办法重现先人的实力而已。
藤原良大为感慨，慎重地举起铃铛，跟着千禾杳念咒。直至实践了数十次不等，盯着桌上的小白鼠毫无反应，开始怀疑自己。
藤原良额头上冒出汗水，没有千禾杳所说的力量引导，也没有感觉任何变化。
就在他放弃时，千禾杳摸着下巴，绕着他转圈，抓住他的手腕，在半空中划圈。
藤原良瞪大眼睛，刚才有股无形的气体包裹他的手，铃铛仿佛被唤醒般，震动的声音带着那力量将粉末飘散在半空。
小白鼠倒地。
“记住这个感觉，后勤人员本身咒力不高，你要不断练习输出，形成习惯。”
藤原良点点头，这是市河隼人死后，他在总监部碰到的第二个愿意教授有关咒术界知识的人。他自然很珍惜。
直到夜深，山川茂的药效劲头过去，在睡眠中惊醒了数次不等。
藤原良憔悴地握紧拳头。
终于，终于成功了。
“优等生，实践一下。”
千禾杳指着病床上的山川茂。
“没错，麻醉剂也有一定安眠效果，”千禾杳完全没有不耐烦，反而鼓励他，“让病人缓解失眠压力，没有安眠药的时候，这个勉强可以用。”
藤原良做了心理准备，等到对方皱眉沉睡过去，才松口气。
千禾杳让他看着笼子，她清晰地念出咒语，桌面上竖立起半圆形的巴掌大黑色帷幕，将昏睡的小白鼠包裹。
接下来她熟练地更换着半圆形、全球性，不规则形状的帐，见藤原良不住点头，不由笑了笑：“如果真以为结界只是防御性能的，那就大错特错。”
古代的净化结界可是专门针对负面污秽的大范围攻击手段。
“现代也有很多衍生，比如我给嘱托式帐设定不同的功能，让它发挥更多功效。例如让限定咒灵，限制术师，或者限制普通人。”
藤原良受教地点点头。
千禾杳将手放在帐的外壳：“当然，比如这只实验鼠，抽掉空气的设想也是能实现的。”
藤原良看她神情变得认真，貌似真的要展示，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只见那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