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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总想抢我江山怎么办 兵威冲绝漠

氧的,嗜睡、胸闷、头昏,跟您现在一个样儿,需要时间调整,急不得。”

琉国地处崇岭高原,三面环山,一面敞开,连接白怀。罗黛自从离开哈萨图,旧疾时有复发,身上始终乏着。

兼她对于穿越大漠欠缺经验,一路基本上仰赖桑丘做主。好在她凡事经心,一教就会。

漫天星河下,沙山弯曲的脊线仿若浪涛,背风面的坡面凝固不动,迎风面的流沙倾泻如注,在旋风的鼓动下汹涌翻腾。

“有劳将军了。”罗黛爽朗一笑,呼出的热气在半空形成淡淡的白雾。

桑丘憨直地搓着手:“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的确,在朝的诸多将帅当中,就属他俩最有交情了——

十四年前,琉国爆发内乱,经久不息,两任统治者先后殉国,摄政王罗睺临危继任。

帝姬长到十五岁,主动请战平叛。她个性极强,遇事敢当,自幼有巾帼须眉之号。

罗睺琉主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设下比武擂台,命她车轮战全部胜出才作数。

罗黛当时接连单挑四位名将,面对的最后一个对手,正是桑丘。

打赢负伤的少女绝非难事,只是她输了擂台却不输志气,之后一有空便向桑丘讨教,武艺进步神速,最终获得琉主的首肯,得以施展抱负,征战沙场。

待她凯旋,琉主破例以神都为名,册封她为“哈萨图帝姬”。

多么非凡的帝姬啊,琉国有你了不起!

“殿下,虽说您此次任务机密无比,属下无权过问,可是属下这心里头……憋得慌呐!”桑丘直言道,“驻守太京的使臣,不是有一个卢延卡么?他不顶用了?为什么陛下非得增派您去?”

不怪这位将军想不通,昔年卢延卡持节护送行露帝姬和亲,留下出任琉国驻京国信使一职,受隆朝掌邦交、纳贡及边陲部族事务的行人署照管,六年来尽职尽责,绝无疏漏。

在桑丘看来,白怀的流沙、风暴、强盗都不可怕,帝姬以身试险亲往隆朝,才真的是前途未卜。

究竟那边出了什么样的弥天大事,令琉主不得不派哈萨图帝姬出马?

罗黛不便细细解释,随便应付了两句。

孰料桑丘一本正经地说:“哎,属下原以为您卸任军职,是为了履行婚约呢!拖了好些年了,人家也催了许多回,对吧?”

她挑眉道:“你就这么着急我嫁人?”

“不不,属下巴不得殿下不嫁,永远做我大琉的第一帝姬!依属下愚见,娃娃亲绝对不靠谱的!万一那霞国王世子,长大后丑了秃了怎么办?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他滔滔不绝地发表自个儿的择偶观点,反正在以他为代表的琉人眼中,天底下就没得哪个男人配得上自家帝姬!

他是个行伍粗人,没有复杂的心思,总念着罗黛固然身心强大,终归是女儿家,值得被人珍惜呵护。琉国女子习武从军之风自她伊始,然而她自己,奉献青春别无所终,这怎么像话?

国内战事已平,就不要再让她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嘛!留在宫里吃喝玩乐不好吗?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这不正好,我躲到隆朝去,可以不必成婚。”她斜睨桑丘一眼,坏笑道,“你催我,我还想催你咧!你和翡丽,你们俩,嗯?”尾音上扬,意味深长。

大汉黝黑的脸皮腾地通红,讷讷不知所对。

罗黛同桑丘梭巡一圈回到车队,翡丽周到地递上水壶和用热水泡软的薄饼。桑丘的脸愈发臊得厉害,所幸有火光做掩饰,未教旁人察觉。

大家围绕篝火席地而坐,一块儿吃饭谈天,至凌晨方休,各自安睡了去。

好在,一夜无虞,不扰清梦。

翌日天蒙蒙亮,琉人便起了床,整装待发。

为了减行路轻负担,桑丘征得罗黛的同意,将琉国铜柱暂时立于此地。

饶是柱体中空,铜柱的重量仍达五千斤。大家又是人力推挽,又是驮马拉力,好容易扶起它来,深埋进黄沙。

翡丽旁观他们挥汗如雨,略带悲伤地说道:“唉,它还是会失踪的,不是么?不晓得下回再见,将是在哪片区域了……”

登上马车的罗黛听见女官如此悲观,回首顾了一顾。

初升的太阳恰好照在仓促间矗立的界碑上,金属的柱身金光大盛,每个角度都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被铜柱的反光刺着了眼,帝姬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心里暗暗起誓:“终有一日,我要这天下无人敢挪我大琉界碑,扰我大琉边界!”

她坐进马车,车队再次上路,向着陆压山的方向进发。

途径之处,颓垣荒草,弥望悉荒墟。想是那两国军队坚壁清野,撤退了邻近村落的百姓,掠走一切可用的资源。

斥候轮番刺探,终于在浑黄之外,得见一抹绿意。

那是一座依傍绿洲而建的土方小城,城郭马面多见坍塌,门洞上方的石匾业已风化。城外不设鹿角,城门吊桥遗失,城前不见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