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自己的人生大事毫不上心,这种事她能说出一箩筐。他连自己的学业都能轻易放弃,又何谈她的情感大事不够认真。
朱妏妏也没惯着他,径直说:“如果你当初顺利毕业了,我现在肯定虚心听从你的指教。但我想我俩不过是彼此彼此,至少我没有把自己折腾进一个被人看笑话的局面。”
蒋鹤贤并不动气,反而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在医院自动开门杆提起之时,顺利将车滑入。他停好车却没开门,对朱妏妏说:“当年我没毕业这事,看起来你比我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次也没放下过。”
朱妏妏直接愣住,转身去推门。
看蒋鹤贤还没解锁,她不觉催促:“先下车。”
话音刚落,车子四方咔哒一声,门解锁也能够顺利推开。
蒋鹤贤从她的椅背上拿了她落下的外套,递给她的意思是让她披上。
他见她没打算穿,又把外套拿了过来给朱妏妏披在肩上,说:“我宁愿你这么用言语对战,也别故意拿出生分客套的那劲。你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办。”
朱妏妏回避话题:“我没带,只有手机。我自己去吧,待会也能独自回家。”
朱妏妏提高步频快走几步,回头,果不见他追上来的身影。
她挂了急诊号,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酒这样糟心玩意,在一众闹哄哄的人群里挤攘。
医院的消毒水味常年是这么干净刺鼻。
往来的白大褂,也没跟多年前有任何区别。区别只不过是一张张疲倦抑或精神的脸的主人换了一拨。
此刻驻守医院的住院医师和急诊医生,来往频繁。
朱妏妏拿了化验单,倒觉得没怎么严重。医生反过来叫她以后少碰酒,列数一大堆喝酒伤身伤肝脏的道理。
朱妏妏尚心存侥幸:“我这次反应轻了许多,是不是意味着这酒也有个抗敏过程。理论上我适量地增加酒的分量,慢慢会好起来。”
那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医生顿时就笑了:“我是没见过有人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这有必要么?酒是这么不可或缺的东西么?”
朱妏妏无话可说地笑笑,拿着开药单出门。
刚走几步,和她擦肩而过的一个男住院医师在背后叫住她。
“朱妏妏?”
朱妏妏还以为是以前的同学。细瞧,发现是之前骨折时去骨科看病,会面过的一位医生。
她猜着对方是因为谈言民认识自己,便很温和腼腆地笑了笑。
又不缺礼貌地适度拉开彼此距离,朱妏妏半作疑惑:“没想到还能在这碰着面。”
那医生插着兜也笑出声:“我也奇怪怎么这么不凑巧,谈言民一小时前还跟我在病房呢。你是来找他的吗?”
朱妏妏不觉看他一眼:“我没必要特地来医院找人吧。”她多少觉得这大男生有点缺心眼,抬了抬手里的化验收据单。
那男医生一拍脑袋,也不觉得尴尬。当即还拉着她各种跑上跑下,拿药拿单子。
一副做尽东道主地谊的模样,使人啼笑皆非。
朱妏妏好容易觅个独身一人的清净时间,也不在意这男生下一秒是不是打给谈言民。
她走出医院,去外面的超市买了瓶酒精饮料。
也没准备喝,提着袋子准备回家找个时间,再试不迟。
夜晚的风到这时开始发威发力。
朱妏妏搂紧身上披衣的时候,看见那个以为早就离开的男人,还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等她出门。
他先一眼瞄见朱妏妏袋子里是什么东西,走过来说:“该怎么评价你呢?明知不能喝还要尝试,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朱妏妏无心为自己狡辩,默默把袋子拎到另一只手防止他突然袭击,眯着眼:“我有分寸。”
不知不觉,蒋鹤贤跟着她走成并肩的姿态。
有一刹那,朱妏妏觉得这样才是他们本来该走的路。
如果她不曾心生情愫,如果他们不曾待在一起,她也不会因后来的一切伤心难过。
更不会对蒋鹤贤的人生有过多的期待和希冀。
如若只是朋友,他们想必现在还能相处自然,没必要一见面就短兵相接。
蒋鹤贤看似没在意她的想法。
凭着他优越高挑的身高,时不时都能瞧见她嘴唇的紧抿,与脸上各种僵硬自持的表情。
他本想说什么,见朱妏妏这大忙人又跟哪位同事上司或是客户聊天。
蒋鹤贤等她挂了电话方道:“不能喝酒,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把身体搞坏了,就那么好受么?”
朱妏妏看他一眼,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堵着嗓子眼发泄不出。
她习惯了把任何一切吞在肚子里。只给外人留下一个好脾气好性格好相处的外壳。
然而蒋鹤贤像是要抓着她心窝那个情绪小人,也不顾血液和经络就要拉出她的身体。
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