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一大清早, 公务机便从首都机场起飞。
毕竟自己只是客人,因此月栖意不打算带小墨一起去。
初三当日他对小墨做了两小时思想工作,但收效甚微, 小墨始终伸着大脑袋拱他的HelloKitty行李箱,“嗷嗷嗷”叫着试图钻进去。
尽管那行李箱小小的, 体积纵使扩大三倍也装不下它, 但月栖意并不笑它长得那么大一只, 只是摸了摸它的后背, 认真道:“小墨,我只是去几天而已。”
小墨不为所动,继续拱他手臂, 摇尾巴“呼哧呼哧”讨好他。
月栖意:“……”
要如何才能让小墨真正放心呢?
月栖意思忖了下,而后握住小墨的一只前爪, 目光十成十真挚道:“小墨,妈妈爱你,妈妈不会丢下你的。”
小墨愣了愣, 而后“嗷呜”长啸一声, 居然原地高高跃起, 并飞身扑向月栖意。
月栖意即刻竖起手掌堵住狗嘴,正色道:“今天的舔脸次数已经用光了。”
他施展魔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一块粉色边框小白板, 指着第一行的五个“正”字给小墨看。
小墨:“……”
小墨转向他手心, 月栖意又指了指第二行。
转向肚皮、脚心、其他位置……一样的结果,一样的五个“正”。
小墨:“……”
事有轻重缓急, 当务之急是每日额度于它而言太少, 它只能先好好表现争取提额, 也不能再要求跟着月栖意一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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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九城前往澳洲, 一路上跨越半球, 航程近一万公里,得晚上八九点才能到。
尽管飞机上有餐食,梁啸川还是要亲自负责小猫的饮食,给月栖意带了一大包储备粮,粗略一看便囊括小饭团、雪花酥、山楂奶卷、牛肉脯、牛舌饼、莓果汁、胡萝卜汁、石头糖……
梁啸川不晓得月栖意晕不晕机,或是坐飞机有没有其他不舒服,因此高度警戒,全副心神都注意着月栖意。
月栖意打个呵欠,梁啸川立刻摸他额头问:“困?昨晚上不是睡得挺好的吗,身上难不难受?”
月栖意抿抿嘴巴,梁啸川迅速道:“饿了还是渴了?得从早飞到晚,肚子里不饱更容易晕机,小饭团要吃三文鱼的还是培根的?”
月栖意吃了块雪花酥有点口干,忍不住咳嗽了声,梁啸川赶忙道:“嗓子难受?我把药也给你带上了,待会儿问问空乘能不能给热一下。”
月栖意:“?”
他眼睁睁看着梁啸川开启另一只背包,里头垒着若干便携中药袋,黑不溜秋的药汁装在其中。
粗略估算数量,足够这几天喝。
原本以为出门还可以少喝几天苦药的月栖意:“……”
他将梁啸川给他带的小被子拉到下巴处,面无表情闭眼。
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但在引擎轰鸣与机身微振中,月栖意眼帘渐重,当真沉入梦中。
梁啸川抬手戳了戳他柔软的颊边,又戳了戳。
发现月栖意睡熟了察觉不到,他便得寸进尺,嗷一下咬了咬月栖意脸颊,如同咬住一块纯度百分百的鲜奶布丁。
应叔负责照顾他俩来回,此刻坐在后排,将梁啸川如此殷勤热切的模样尽收眼底。
这大少爷对任何人任何事的态度都是面无表情漠不关心,偏偏对上小猫就一个劲儿赔笑脸、使劲浑身解数逗小猫说话、哄小猫开心,比小猫亲爹还像亲爹。
半年前他觉得天上下红雨,如今已然见怪不怪。
但他仍然好奇梁啸川奴性究竟能深到什么程度,因此继续暗中观察。
而后便瞧见梁啸川亲亲月栖意的脸,食髓知味,又嘬了嘬月栖意的耳尖、脖子,又抓起月栖意的手咬。
月栖意轻轻哼了一声。
梁啸川立刻停下动作,随即察觉月栖意只是梦呓而并未被吵醒,于是又继续吃……不是,啃小猫。
啃完之后,梁啸川跟野兽一样直勾勾盯了一会儿月栖意身上的小被子。
最终并未掀开,只是又循环,去亲月栖意的脸。
应叔:“……”
他开始怀疑,若没有被子,梁啸川是否要咬月栖意的肚皮或者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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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叔是梁睿中这边的人,不便进前任女主人家。
因此他将两个小孩送到家门口,便兀自去了别处安置,等他俩要返回时再来。
江昙茹女士知道儿子今天要来,但也没有很热切——她在教育理念上与前夫倒是一致,儿子要穷养,宝剑锋从磨砺出,不能惯成温室里的花朵,将来没人要。
因此她并未去机场接机,当大门门铃响时,她也只是在屋里按了开门按钮,让这小子自己进来。
梁啸川进门问候道:“妈,过年好。”
“过年好。”江昙茹手中端杯莫斯卡托慢悠悠地品,视线也不疾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