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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姝 跑马

隆山猎场位于定都城外西北方,是皇家最大的猎场,三年一度的冬狩就在此地举行,除去围猎,还会在此进行年终祭祀,隆山冬狩乃皇家大事,早早就将猎场的猛兽养得膘肥体壮,只等天子驾临。从定都到隆山,马车得有一日的路程,因此一大早定都城得以前往隆山猎场的官宦府邸就次第亮起了灯烛,匆忙洗漱收拾准备出发。旭日初升时,长长的马车从城内蜿蜒至城外,这次猎场之行,比上次寒山寺登高宴还要隆重,禁卫手中握着的金黄色的旌旗猎猎作响,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引得周围百姓驻足围观。燕王府的马车内,闻妹仍有些困,靠躺在沈翊腿上打着哈欠,“你病好全了吗?”

这几日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在外人跟前还没和好,因此也只有在马车上,才能亲昵一些。

“好了,别冻着。”沈翊把捧着的手炉塞到闻妹手中,抬手捋了捋她的发丝。

“马车内烧着炭,不冷。”闻妹不想捧手炉,又还给了他,把手钻进了沈翊的衣袖,笑嘻嘻道:“好暖和。”沈翊纵容着她,把她的披风往上扯了扯,盖在了她的腹部,“听闻隆山下了雪,要多穿些,别着了凉。”“下了雪不是不便狩猎吗?”闻妹秀眉盛起,有些不解,“一年四季都可以围猎,为何独独最看重三年一次的隆山冬狩?”沈翊解释着:“皇上的生母,原是隆山猎场里的一个宫婢,先帝在冬狩时召幸过一次就怀上了,入宫后只封为了贵人,无娘家仪仗,也不得皇上宠爱,很快就死在了后宫倾轧中,她死时正好是十一月。”“原来如此。”别看顺安帝对魏太后孝敬,但心里怕还是惦记着生母的,血脉是没办法割舍的情谊。但因着魏家势大,顺安帝怕是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缅怀生母,只能用这种法子来祭奠生母。

沈翊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入冬后北方各处都显得萧索,虽还没下雪,却也寒风入骨,下了雪的隆山,怕是要冷得多。“冬狩之后,我就可以见绮云了吧?”闻妹侧躺在沈翊腿上,视线盯着他腰间坠着的一个竹青色香囊,是她亲手所做。“可以,她住在城西,已暗中派人照料,出不了事。”沈翊放下车帘,免得寒风吹着闻妹。

马车的车轱辘在官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的动静正好掩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闻妹伸手圈住他的腰,“谢四郎。她知沈翊不爱多管闲事,但与她有关的事却极其上心。

沈翊垂眸看她,“喊我什么?”

“四郎呀,”闻妹抿着嘴角,杏眸明澈盛着笑,“不好听吗?”

她只喊过四哥,还是头一次喊四郎,这是夫妻之间的爱称。

“好听,多喊几句。”沈翊薄唇上挑,她喊四哥喜欢,喊四郎却更像是亲昵的情人

“四哥、四郎、丛昀、昀郎,”闻妹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连喊了好几个称呼,“你喜欢哪个呀?’

沈翊故意道:“喊夫君。”

“郎君~”闻妹嗲嗲地撒娇,浅褐色的眸子里装着使坏的笑意。

沈翊却因她一声娇吟下腹一紧,喉结上下滑动着,“别乱喊。”

那语气,若是在床榻间,他怕是要瞬间交代在那。

“你不喜欢呀?”闻妹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袖中作乱,轻轻地挠了他一把。

男人眸色深了下去,一把隔着衣衫攥着她的手,警告她:“你若想在车上做点什么,我也乐意。

“正好咱们还没试过在马车上,听说别有一番滋味。”沈翊低头在她耳畔轻喃。

“别....我错了。”闻妹立马老实地收回了手,无辜地眨了眨浓密的羽睫,“夫君饶过我吧。”

这可是在外边,马车四周守着这么多人呢,真闹起来,闻妹还不得羞死。

沈翊捏了捏她的雪腮,轻哂,“有贼心没贼胆,到了猎场,我带你去跑马,就咱们两个。”

要是只说跑马,闻妹定是喜悦的,可是这个时候特意点出就他们两个,闻妹不得不多想,讪笑道:“不太好吧。”“幕天席地,怎么不好?”沈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樱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招我。闻妹连连摇头,用似玉石的指尖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小声哀求着:“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呀!”沈翊望着她这副惹人爱怜地模样,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每每对着她,胸腔里总像是盛着世间最纯净的深泉水。“在猎场时别单独外出,去哪都要带着护卫,我去狩猎,不便带着你。”沈翊把玩她的指尖叮嘱着。闻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是有危险吗?”

“没,只是防患于未然,”沈翊抬了抬腿,把她搂紧了一点,“这次冬狩是瑞王筹办的,怕他做手脚。“只是这样吗?你没有别的计划吗?”闻妹盯着他的眼睛,从他腿上坐起来,因为他这句话,莫名有些不安。沈翊轻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发髻,“没有,不必忧心,猎场内皇上和百官都在,出不了事。”

“好吧,你要是有别的安排,切记告知我,别叫我担心。”闻妹趴进了沈翊怀中,相处的越久,闻妹便觉得一颗心长在了他的身上,他若出事,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