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对她下手了?”
“嗯,寒食散,”闻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我留了两个婆子在姚姨娘身边,应当能保住她。”
“你既然去了,章氏便不敢再下手,她畏惧你。”章氏确实对闻姝恨得牙痒痒,可畏惧闻姝也是事实,今时不同往日,闻姝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她欺负的庶女了。
闻姝想起破败荒芜的兰苑北苑,撇了撇嘴,“出了阁,我当真是外人了,回侯府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沈翊毫不留情地打击:“你从前也不是内人。”
闻姝在镜子里睇了沈翊一眼,“虽说事实如此,你也太扎我心了。”
“王府这个家还不够大吗?”沈翊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若是不满意,我寻着机会叫人再扩建。”
“别,”闻姝摆手,“就咱俩能住多大地方,别破费,我本也没将侯府当成家,和你在一起,才是家。”
只是兰苑和北苑承载了她和四哥的十年,闻姝就是有些遗憾。
有了闻姝这句话,沈翊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他低头捧着闻姝的下巴亲了又亲,“嗯,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闻姝再多的遗憾都被他亲没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快帮我弄头发,要睡觉了。”
“好。”沈翊又退回去,兢兢业业给她擦头发。
闻姝坐着无聊,又说起了太后的寿宴,“我挑选了一柄玉如意当作寿礼,你觉得行吗?”
“行,”沈翊无所谓道:“我们送什么太后也不会喜欢,不出错就行。”
“也是,这次太后寿辰挪到了麟德殿,日日下雨,叫人烦躁,就是办寿宴也没什么心情,我现下确定皇上是故意的。”闻姝打开妆奁盒子,拿出一支偏凤步摇晃了晃。
沈翊手下动作不急不缓,怕扯着闻姝的头发,回她:“我猜皇上要在寿宴上做点什么,或许和魏家有关,但皇上并未与我通气。”
耗费这么大的财力物力去筹办一场无人欣喜的寿宴,顺安帝绝对有别的目的,并且不是简单的目的。
闻姝抿了抿唇,思忖半晌,小声说:“不会是要结果了太后吧?”
她说着都觉得后背发凉,那可是六十大寿,顶顶喜庆的时候,要是太后真出了事,感觉顺安帝也不太好对天下交代啊。
沈翊语气沉稳:“我也不知,那日你别离开我,倒时候就知道了。”
“好。”原本闻姝对这场寿宴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可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忍不住胆寒,顺安帝这人深不可测,说不定真能弄出点大乱子。
这场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太后千秋节那日的早上,闻姝入宫时,听见有人说天公作美,知道太后过寿,特意停了雨,方便众人入宫为太后贺寿。
可她一抬头就瞧见天边压着的乌云,有种喘不上来劲的胸闷之感,这场雨停了,却好似有一场更大的雨即将降临。